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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这便让人给暗一去信。”

一大早天才刚亮,晋王妃便来了朝晖堂。

这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过的事,朝晖堂上下都不有些吃惊。唯独晋王,按着平日的习性,起后先是简单洗漱,再去演武场练武,半个时辰后回来沐浴用早膳。一□□罢,才见了晋王妃。

晋王妃已经坐了很长时间了,这段时间她想了许多,却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当她看见晋王一身湛蓝色双肩绣团龙缎袍,头束嵌蓝宝赤金冠,一派尊贵气势朝她走来时,她突然意识到,从她嫁给这个男人的这一刻,两人就注定绑在一起。她的靠山不该是徐家,而应该是他。

今日晋王妃也穿得十分正式,一身制式亲王妃冠服。

她站了起来,在晋王坐下后,便提起繁重的裙裾,双膝跪地,对着晋王一拜。这是代表着臣服,也是素来心高气傲的晋王妃第一次对晋王真正表示臣服。

她以为很难,其实转首再看,沧海桑田,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

“殿下,妾身有事要禀。”

晋王眸光一闪,手微抬:“说。”

……

直到辰时近末,晋王妃才从朝晖堂里出来。

她对晋王究竟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不过在这之后思懿院便少了一个丫鬟。

而关于胡侧妃之事,晋王也给出了结果,乃是胡侧妃服毒自尽。徐侧妃自是不甘,可晋王发下的话,没人敢质疑。

胡侧妃是上了玉牒的侧妃,丧事自然不能草草办了,不过如今王府里有了喜事,还是晋王十分重视的喜事,自然不希望冲撞了。

于是丧事就搁在留春馆里办了,除了府里下人一月之内不得着红,倒也碍不了什么。

小郡主还是养在小跨院,不过在此时还幼小的她心中,也没有娘亲这个词语。寻常倒是和两个奶娘及玉燕玉翠亲近多了,胡侧妃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时不时来看看她,连抱都不愿抱她一下的陌生人。

曾在晋王府风光一时的胡侧妃就这样没了,没有掀起任何风浪。

瑶娘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她时不时总会想上辈子自己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被自尽了?晋王有没有想过她?是不是她被提起时,他也是这般波澜不惊?

可,没有人能告诉她。

“在想什么?”

“没呢。”

“刘良医说了,怀孕的妇人要少思少虑。”晋王如今快把刘良医写的那三大张宣纸,当做治世宝典来用了。

“我真没有想什么呢。”

福成从外面走进来,门帘子掀起,带起一阵寒风。

瑶娘不禁瑟缩了一下,晋王当即望了过去。见殿下不悦的神色,福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殿下,暗一回来了。”

晋王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扭头又和瑶娘说了两句话,才带着福成离开。

瑶娘知道有三个暗字开头的,是暗中保护晋王的人。暗十、暗十一、暗十二,有次暗十一悄无声息的出现,差点没把她吓着。

暗十一在瑶娘眼里几乎成了鬼神莫测般的人儿,这暗一难道比暗十一更厉害?

不过想了会,瑶娘便没有再想了。她最近特别容易犯困,经常坐着坐着就能睡着。见瑶娘有了困意,玉蝉就侍候她进屋歇着了。

瑶娘睡下后,玉蝉也没离开,而是坐在一旁的墩子上,拿出一个针线簸箩继续绣那个荷包。

她并不擅长针黹,这还是她第一次绣东西,红绸教她了很长时间,她都还是绣得歪歪扭扭的。

看着那块儿布上绣成一块儿漆黑,根本看不出是只猫的荷包,玉蝉不禁丧气地揉了揉,就想扔掉。

可还不等她动作,就见黑影一闪,手中的东西就没了。

第86章

玉蝉心中生恼,看向房顶,有一处梁上垂下了块儿黑色布料,像一条猫尾巴似的,挂在那儿。

她不用猜就知道是那人,蠢得让人发笑,就这样还能当暗卫!

当年玉蝉也是死士营里出来的,只是她是女子,当不了暗卫,只能像其他人一样被派往各处当钉子。过着有今朝没明日,说哪天死就死了,说不定生不如死,只能自我了结的日子。

像这样私下训练死士的地方,每个藩王手里都有,晋王也不能俗,玉蝉就在其中一处。

自然是害怕的,可与她一同的这些人都是早就该死了的人,不过是命被晋王捡了回来,于是报效晋王就成了人生唯一的目标。

玉蝉比较幸运,该到她出来的时候,上面下了指令,说要挑个丫鬟侍候人。她年纪正好,在一众女孩中长相还算是端正,于是便挑中了她。

来到王府后,玉蝉才知道侍候的是一个奶娘,一个让殿下流连忘返不是主子但比主子还重要的女人。

不过是顷刻之间,玉蝉的脑海里便闪过诸多念头。

曾何几时她是极为羡慕那些能成为暗卫的人,因为能当上暗卫的人在他们这群人中几乎是顶尖的存在。他们这些‘小家伙’被训练之时,拿来做目标的最多就是他们。却万万没想到来到王府,才发现这般英雄的人物,竟是如此蠢笨。

玉蝉又在心里嘲讽了一遍,才气嘟嘟地去将针线簸箩起来,打算再也不碰这东西了。

房梁上,暗十一偷偷往下瞅,只看到一个黑脑袋。

他心里发愁,他都露了这么些踪迹,怎么她就是发现不了?!

又去看手里荷包。其实称不上是个荷包,就是一块布缝成了个小布包。他用手指轻轻地蹭了下上面那一大块儿黑色,这绣得是他吧,他就是黑色的,怎么就是没脸?

朝晖堂内书房里,一个男人伫立在那处。

他一身黑衫,身姿挺拔,看面相极为普通,扔在人群里找不到的那种。除了眼中偶尔闪现的光,与左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才能道出些许不同寻常。

一见晋王走进来,暗一单膝跪地:“殿下,属下幸不辱命。”

这一仗有多么难打,大抵只有身在京中的暗一清楚。晋王府的势力俱都集结在晋州,京城虽有势力布设及晋王外家宁国公府相帮,到底不若太子一系在京中经营多年。

而那皇太孙又是极为狡诈但却行事谨慎的人物,即使明明直冲目标而去,也是了九牛二虎之力。期间死伤惨重,自是不提。

不过想要得到的东西,到底是得到了。

晋王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属下万死不辞,当年若不是……”

其实当年这事还真怨不上暗一,谁也没想到守备黄仁龙会暗中被策反。也没有意识到晋王会被下药,毕竟从黄家出来时,丝毫没有异常。

晋王带着手下护卫一路往晋城赶,半路却遇上了狙杀。

毒恰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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