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有所不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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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天,宇文舒是没能见到谢拂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着急忙慌的感到荀府时,谢拂早已经从后门登车离开了。

他喘气还有些急,可见来时走得快,步下不稳,才会如此。

荀况把他往主位上让了让,又亲自倒了杯水给他:“殿下歇一歇吧。”

宇文舒接了杯子却没喝水,拧眉看他:“不是说她不知出了什么事吗?你怎么放她走?”

“她要走,我能死命的拦着不许吗?”荀况觉得委屈极了,蜇身往官帽椅坐过去,偏过头来,“殿下也别太担心,我问过了,她说是有些事,但不至于很要紧,之所以跑到我们府上来贪杯,是因别处不会许她这样吃酒,要在外面去吃,她自己也知道不妥当。”

“那你就没问清楚,是什么事?”宇文舒把茶杯重重的放下去,神情有些晦涩难猜,“她吃了多少酒?你就这么放心,叫她走了。”

他也真是有趣。

从前不怎么待见自己跟谢拂走得太近,大约是看得穿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加之谢拂对自己也算信得过,有时候自己说的话,谢拂反倒能听进去一二。

眼下倒好了,好像不拉着谢拂问清楚,全成了他的过错。

是以荀况没回他,好似是想了半天,才微微一笑:“我不问,也知道。”

果然宇文舒又皱起眉来,咬着牙:“你对她,好像很了解。”

荀况却摇头:“并不是了解女郎,而是我既为殿下谋,这建康城中一举一动,少不得都要留心留意。殿下近些时日忙着封王典礼的事情,估计还在为女郎的生辰发愁?所以殿下没大留心罢了。”

宇文舒怔了下,只是很快调整了情绪,没怎么外漏,他没言声,只是拿眼神示意荀况继续说下去。

“谢太尉今早刚到的建康城,殿下总归知道吧?”他问了一嗓子,见宇文舒点了头,才继续道,“太尉来时,除了导车c从车一类外,马车后还跟着两架马车,皆是二驹并行的规制。这一辆是杨夫人的车,那,另一架呢?”

“你调查过了。”宇文舒沉了沉声,不是在问他,平铺直叙的,“谁跟着他们一起进的京?”

“杨夫人母家嫡姊,两年前下嫁了彭城曹氏的杨媛。”荀况也不感到意外,凭宇文舒的心智,他这话一出了口,宇文舒就能猜到,他必定是了解清楚了,才会拿到他勉强说的。

“杨氏的嫡姐?”宇文舒面色凝重,“你突然提起这个,是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说来也挺巧的,我阿耶在彭城有旧交,还时有书信往来,是以我知道,前些日子,彭城出了件事儿,不算大,但却成了百姓的谈资,就是士族之间说起,也能议论上好半天。”

宇文舒高高的挑眉:“是什么事,直接了当的说,别叫我一句一句的问你。”

荀况这才哦了声:“彭城曹家的大郎君没了,可他们家却不叫媳妇守丧服,连家中丧仪也不叫主持了,竟叫媳妇回了娘家去,说是散心的,可我听了这事儿都觉得新鲜。儿子才是亲生的,儿媳到底是外人,曹家郎主和大妇,倒是难得的通情达理,可怜儿媳年纪轻轻要守丧吗?就这样把人放走了。”

宇文舒心下漏了两拍:“曹家大郎的正头发妻,不会就是”

荀况颔首说是:“就是这个杨媛。”

宇文舒登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混账东西!”

他为什么会恼了,荀况心里是有数的。

宇文舒脸色实在难看得厉害,xiōng膛剧烈的起伏,带动着冠弁边沿的零碎发丝拂动着。

荀况看的直摇头,苦口婆心的劝:“所以我想来,女郎今次气成这幅样子,多半同这个杨夫人脱不了干系。殿下想呐,她离开陈郡也有大半年了,如今太尉夫妇好不容易到京城一趟,又恰逢她生辰将至,本该是欢喜的事儿,可平白添了这么大的晦气。”

“她是尊贵惯了的人,哪里受的了这个委屈。”宇文舒拧眉接过他的话,心里不是滋味,“曹家在干什么?杨家又在干什么?曹家大郎去了,曹家人难道不给杨家送信儿的吗?即便是叫曹杨氏返回原籍去待嫁,也没有放任她一个人随处跑的道理!杨家得了信儿,却长久不见她返家,就不知道派人问一问?竟这样由得她无法无天,还跑到建康城来了!”

这样的事情,他从前从不会放在心上的,甚至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办大事儿的人,心思全都扑在朝堂和前路上,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儿,哪里会叫他分心留意。

如今不过是因为杨媛搅扰了谢拂的安生日子,宇文舒才难得的上了心,且十分的生气罢了。

荀况心里明镜儿似的,可有什么法子呢?这是人家谢家的家事,且lún不着他们来指手画脚。

于是他劝他消消气:“这到底是人家家的事,谢大妇没把人撵出去,还带进了京,叫住进了府,建康谢府是魏夫人当着内宅的家,照样没多说什么,殿下这里再气不过,不顶用。这事儿只是我这么一想,说出来,是叫殿下放宽心,别太忧心女郎。过几日就是封王的典礼日了,越是到这时候,殿下可越发不能松懈分心呐。”

宇文舒直翻眼白他:“那你还叫我来做什么?”

荀况一摊手:“女郎到我们府上贪杯吃酒,我不请了殿下来,倘或将来殿下从别处得知,岂不是我的一桩罪过吗?”

“你——”

他们从没有开诚布公的谈过,其实宇文舒也不怎么拿他做个臣子看待,荀况和底下的那些个谋士,是有所不同的。

他初入建康时,自己其实明面儿上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那时还是宇文郅占尽了上风,出尽了风头的。

可是荀况当机立断选择了他,无论出于什么心境,这样的坚定,也叫无法拿荀况做个普通谋士。

他什么都能跟荀况直白的讲,可唯独谢拂这件事

宇文舒愁眉不展,先前紧绷的面皮松了三分:“你从不轻易跟我谈阿拂的事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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