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背后推手(1 / 1)
杨娴拾掇好了自己要出门时,一抬眼瞧见头顶的大朵乌云,便拧了眉心:“怪了,才刚还好好的,怎么就要变天似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旁边儿霁月扶着她下台阶:“要取把伞来预备下吗?”
杨娴就往回抽了抽手:“在自己家里,预备什么?”
底下这些丫头,论贴心知意,真是谁也比不过青萝,这丫头一张口,倒像她是个客人,虽住在谢府,可不是自家的人,做什么事儿,都得提前备着,因为再没旁人会替她cào心。
杨娴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舒坦,脸就拉了下来。
霁月也没觉着自己说错话,可见主子变了脸色,怯怯的缩了一回脖子,低下头去不敢再言声。
杨娴眼下也懒得搭理她,领着人出了门,就一路往谢潜和魏姒住的院儿去。
谢汲是在瞧见了她过月亮门时,就从石凳上起了身,走得很快,迎上来。
他右手略抬了抬,像是要递到杨娴眼前去。
可杨娴都没正眼看他,一闪身,径直绕了过去,又行步,稍稍站住脚,对着谢潜遥遥肃拜。
谢汲喉咙一紧,伸出去的那只手,僵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他艰难地转过身,盯着杨娴的背影,深深地望着。
谢潜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冲着杨娴点了点头:“没有这么多礼数。”
杨娴这才提步近前,因她走路时略低了些头,魏姒才给谢汲丢了个眼色过去,示意他别急着招杨娴。
“阿嫂不急着去寻小幺吗?我耽误工夫了”这话她不好直接问谢潜,便转了个人,张嘴问魏姒。
魏姒噙着笑摇头:“不是的,三郎说了,你阿姊虽是自家亲戚,可她是客居,加上有这么一码事儿”她话音迟钝了下,“总归郎君们并不适合到她面前去,可叫我自个儿过去,也拦不住小幺,没得叫你阿姊觉得古怪。”
杨娴紧绷着的面皮有了须臾松动,略侧了侧脸,扫一眼谢汲:“那你就不怕小幺冲撞了她?”
谢汲起先愣了下,恍然间瞥见了魏姒的眼神,回过神来:“冲撞了她倒没什么,只要小幺自己心里有分寸,不把这事儿挑明了,挤兑她几句,她还能拿小幺怎么样吗?”他一面说,一面欸了一嗓子,“你也甭担心,这件事情上,小幺肯定很留神的,要不然坑了她自己不说,还要连累咱们在爷娘面前都挨训的。”
他上赶着讨好,急于撇清和杨媛的关系,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杨娴大为动容,撇撇嘴,小声的嘀咕了两句:“这会子说的好听,刚才跑什么。”
她声音虽然轻,可架不住谢潜和魏姒夫妻两个一门心思扑在他们身上,便听了个清清楚楚。
魏姒失笑:“你呀,前几个月我在家时,见你总是和和气气的,没成想,你也有这样孩子性儿的时候。”
杨娴不大好意思,心里也到底还有些别扭,就别开了脸,搅弄着手上一方帕子不再说话了。
头顶上的乌云还凝着团没散开,谢潜咳了声,指了指厢房:“要变天了,进屋里说吧。”
谢汲应了一声,眨了眨眼,没多思考,上了手就去扶杨娴起身。
杨娴下意识的挣了一把,他却攥着她胳膊不撒手。
她哼哧两声,回头瞪他,谢汲却挂着满面笑容:“别气了,兄嫂看着呢。”
活脱像个无赖!
杨娴也没见过他这样,又觉着他豁出脸去,不过是为了哄自己开心,心下越发得意,挣着他的力道就渐弱下来,凭他搀扶了去,只是心思转动间,还是不大放心谢拂,就叫了魏姒一声:“那小幺那里,就不管了吗?”
魏姒道不是,细细的与她解释:“二郎吩咐了人去看着,她从杨媛住处一出来,就叫领她过来,有什么话,咱们再细问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杨媛是个什么态度,等她来了,就能弄明白。不然咱们这会儿巴巴地跑去,其实三郎说的对,更坏事儿。”
杨娴这才哦了声,稍稍放下心来。
等四个人挪到了厢房中,又各自落了座,谢潜才清了清嗓子叫弟妹。
杨娴正低头理着裙身上的褶,听他叫,慢慢的回过脸去看他:“二兄怎么了?”
“有几句话,想问问你。”谢潜面色淡淡的,语气也是淡淡的,“你这位嫡姐,从前在弘农家中时,就是这样的性情吗?她为什么会跟着你到建康来,你阿嫂同我们说过了,我想知道,她从前也是这么不服管教的?这么大的事情,敢越过你阿耶,私自做主?”
这是杨娴从没想过的事儿。
当日杨媛到陈郡,又跟她说了那么一车的话,她气愤之余,其实为了自己很快能进京,有七分的愉悦,那点子不高兴就暂且放到了一旁去。
隔天又听见杨媛和金玉主仆的那番话,一颗心都要揉碎了,哪里还顾得上想这些。
眼下谢潜问起来,她倒是怔住了。
谢潜一瞧,就知道里头有古怪,面色微沉:“怎么,她以前不这样?”
她忙回了神,嘴里说是,又娓娓回话:“她是嫡出的,其实阿耶私下里很偏她,但是从小娇惯坏了,有些有些个不学无术,外人面前端着气度,那是怕个家里丢了人,阿耶会骂人,再则她自己也想落个好名声。”
杨娴抿了抿chún角:“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打小就知道,这位阿姊,心高的很。我们弘农杨氏虽然门第不如以前了,可总归也不是没名没姓的,她总想着自己是嫡出,将来能许给高门做宗妇,那才不算辱没了她的容色和出身,为这个,就更小心翼翼的维护自己的名声。所以二兄问我这个我先前气坏了,才没留心这个事儿,她长这么大,从没有这样野过,就算是丧夫再嫁,也该回弘农去禀明爷娘,叫我阿耶来做主来着。”
“这就是了。”谢潜听完她一番话,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又斜了斜眼风看谢汲,“我说的怎么样,她今次行事,绝不是自己擅自做的主,这整个事情的背后,只怕是有一双手,在推着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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