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年少轻狂(1 / 1)
谢汲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不得不承认,大杨氏于他而言,就像是年少时的一场梦,那时的爱恋是真心实意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只是如今,早已时过境迁
昔年他求娶杨娴时候,的确存了这样退而求其次的心思,可是成婚这几年下来,平日里还不觉得如何,可是她的一颦一笑,却好似都刻在了他心上,他再没法子只把她当大杨氏的妹妹来看待,而是真正把她当做结发之妻的。
可是今夜,二兄突然跟他说,大杨氏要一同入京来
谢汲心跳漏了两拍:“她怎么会和爷娘在一起的呢?又为什么会不对啊,我记得她前年就成婚了的,就算是要省亲,也该回弘农去啊。”
谢潜瞪他一眼:“我先问你,你现在还有那时的糊涂心思不成?她何时成的婚,你怎么一清二楚?”
这话说的就有些强加罪名了,谢汲撇撇嘴:“二兄,她好歹也算我阿姊。”
谢潜一愣,回了神,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大杨氏成婚,杨家肯定是会派人给小杨氏送信的,三郎想不知道,也不大可能。
他咳了一声,讪讪的,就岔开了话题:“阿耶来的信中说的倒挺清楚的,本来爷娘入京,根本就没打算带杨弟妹,”他稍顿了顿,去看谢汲脸色,果然见他面色沉了沉,又摇头,“你也不用心里不痛快,这么些年了,阿娘一直不待见弟妹,你这次进京不就没叫弟妹跟着吗?”
谢汲哦了声:“我知道啊,临走之前阿娘还说她的不是来着。”
谢潜不好跟着附和什么,便只能继续接上前话:“原本阿娘的意思,阿兄一个人留在家里,要支应门庭,大嫂要帮着料理,还得照看阿兄的身子,再加上你别忘了家庙里住的姑母,她跟小幺生辰差不多,过些日子也该迎回家里了,这些都要大嫂来cào劳,阿娘说要把弟妹留下,给大嫂帮把手。”
谢汲听他提起那位小姑姑,眼神有些闪躲,心里的想法倒是没往外说,只是拉着嘴角:“阿娘也好会找借口,反正不叫她进京就对了。”
谢潜虎着脸:“别胡说,你这是编排起阿娘的不是了?”
谢汲自知失言,就赶紧缓和了脸色,生硬的赔了个笑脸出来。
其实他笑不出来,谢潜心里也有数,看他这样子,他也觉得挺难受的,就没有多苛责什么,只是又道:“不过事情也巧了,我的书信送回陈郡不久,大杨氏就到了府上,说是做客走动。”
这就有些蹊跷了,谢汲脸色一变:“做客走动?这又是哪门子道理?杨家虽然门第不如从前,可不至于失礼至此吧?我娶了他们家的女郎,这都几年了,他们家里正经的长辈没到咱们家走动过,二兄这是知道的。如今算什么?把一个外嫁了的女郎,送到咱们家,算做客走动?”
他想起那些年,庾家大妇带着庾子惠和庾子婴兄妹到陈郡的情形,于是脸色就更难看了几分:“不是我要说他们的不是,当年阿婶同阿叔刚成婚,庾家的大妇就亲自到陈郡来看望走动,这是正经的礼数,是不是?他们的架子,总不见得比颍川庾氏还要大吧。”
谢潜却叫了他一声,打断了他这些不满的话:“那个我接下来跟你说的话,你听了,要冷静些,知道吗?”
一句话就叫谢汲安静了下来,他死死的捏住了扶手,带着迟疑:“二兄?”
“大杨氏是新丧寡居。”
他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已叫谢汲腾地就站起了身来。
谢汲简直是瞠目结舌了,大掌在身旁桌案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把,彰显出他此刻的不快和怒意:“杨家想干什么?新丧寡居,却敢叫她到我们家去做客走动?她居然还敢跟着爷娘入京来,这是给小幺过生辰,宴必不会少,她敢赴宴?”
这同先前他跟小幺说起王崇的事,是完全不同的!
王崇本人再怎么不济,也是琅琊王氏的嫡子,哪怕是小宗,出身也十分了得,况且他如今丧妻已一年,就是按正经丧服来算,齐衰杖期也已满了,就算要续娶,至多叫清河崔氏心里不大痛快,倒像是他们家早做好了这个准备,可明面上,大理之上,谁要挑不出刺来!
大杨氏却算什么?
弘农杨氏门第早不似从前,再无法与天下一流门阀相提并论,而更不要说她新丧未久,居然敢她怎么敢!
谢汲恨的牙根儿痒,仔细的回忆了好半天:“我记得阿娴同我说过,大杨氏成婚配嫁,许的是彭城曹氏,曹家就这么由她无法无天吗?”
“其中究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阿耶信中没说,只是要我猜测”谢潜压了压声音,“彭城曹氏门第更不及,估计大杨氏嫁过去后,也不是个真正能够侍奉姑舅的人,倘或曹家的郎主心术不正,一门心思只想攀高枝,那也许,就说得通了。”
借着娶了大杨氏,先攀上了弘农杨氏这道门槛儿,又想借着弘农杨氏,往他们陈郡谢氏身边靠?
然则真正刺痛了谢汲一颗心的,却还是谢潜的那句,只怕大杨氏也不是个能侍奉姑舅的人。
他年少轻狂的那些年,居然喜欢过这样的人!
那时候的大杨氏
他垂下手,就垂在身侧,捏了拳,又松开:“那年我十九,二兄知道,自我十六岁起,在外游历三年,那时候我正要返回家中,路过弘农郡,结交了几位朋友,就多逗留了些时日,就是那时,我听说了弘扬杨氏三房的这位嫡长女。弘农郡的人都口赞她才情过人,又生的貌美。”
谢汲想起那些陈年旧事,眼神却再不见痴恋,他合了合眼,尽成了无奈:“我那时是真的轻狂的很,仗着自己出身谢氏,游历了几年又长了见识,有了些许名气”
谢潜皱了皱眉:“你干过什么?”
谢汲一愣,睁开眼,侧目看过去:“那年四月十五,她陪她阿娘到庙里去上香,我偷偷的去看过,那一眼,果真恍若天人。且不说模样周正世所难得,便只说她举止娴雅,当日我所见,体态飘逸,真是有林下风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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