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不明原因(1 / 1)
谢拂先平了个礼,才对chā着手好整以暇的看他:“我又不做亏心事,又没闹什么不像话,你怎么一出来就先数落我?”
荀况拿她没办法,摇头又叹气的,好半天才调整了心绪:“那你找我来,有什么事,赶紧问。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其实不是怕别人瞧见了有什么不好,大家私下里有交情,并没有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他怕的是宇文舒而已
谢拂哦了声,也没留神看他神色,只同他问道:“我觉得很奇怪,你是怎么说服了你阿娘,让她肯叫荀嬿跟在我身边的呢?还有你那个幺妹又是为什么,这么粘着我?”
她一面说,一面想了想方才殿中事,也并没有打算瞒着荀况,清了下嗓子:“才刚王宜来敬酒,摆明是想找事儿的,我先前吓唬了她两句,警告她要是同王宜闹起来,就不许她到我们府上去找我玩儿。这原只是我说说罢了,根本没指望她真的往心里去,谁料王宜挤兑她了几句,她竟真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由着王宜去了。”
荀况几不可见的拧了眉:“你就听着王家女郎挤兑她,也不帮她?”
谢拂嚯了一声,心说他和荀嫮可真不愧是亲姐弟,说出的话都是一般无二的,于是挑了眉:“帮自然是帮回去了,好歹她今天是跟着我的,我还能眼看她叫王宜给欺负了不成?更何况——”
她声音不算高,带着几分嗫哝和娇俏,把尾音往上一扬,说不出的俏皮。
可荀况心里却紧张了一把:“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我若不护着她一些,岂不是有负你的一番心意?”她话音落下,笑意敛起,“明人不做暗事,且我视你为友,也知你此番是为我和宇三殿下考虑,只是我就想问问你,你怎么说服你阿娘的?你妹妹又是为什么这么赖着我的?起先荀嬿与我说起时,我只当她心思单纯,不晓得你其实是拿她做个挡箭牌,挡在我前面。可刚才一番下来,我又觉得她并不傻,心里门儿清,只是看她愿不愿认真计较而已,可这就更奇怪了,她既知道你利用她,如何不与你闹将起来?还顺着你的意,真陪着我,打算护着我来了?”
她就是想不明白,荀嬿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从未与她有过任何交集,怎么就像是要对她掏心掏肺了一样?
说她疑心病重也好,说她多思多虑也罢,她就是觉得事有蹊跷。
荀况待她或是待宇文舒,那是没得说,凡事都想的十分周全,可最开始那会儿,她照样疑心过荀况的动机,还是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才渐渐打消了诸般疑虑。
那么荀嬿,她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从当日王家的宴上来看,她该是个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荀家的兄弟姐妹都将她保护得很好,叫她不识人心险恶,她这么做,又是图什么呢?
荀况对这个问题显然也很难以回答,犹豫了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谢拂眉头紧锁:“我问都问了,你还不打算坦白的与我说?”
“不是。”荀况又摇头,咬咬牙,“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也不知道。”
谢拂当自己听错了,揉了揉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我也不知道她为了什么。”荀况这才正眼看了她一回,很快又别开眼,“咱们刚回京那天,我受了封赏后回的家,拜见过爷娘之后,她就跑来找我,一个劲儿的同我打听你的事情,我也问了,为什么突然对你这么感兴趣,她也不老实说,就说在建康的这些日子,同庾家女郎走的近,从她口中听来的,你是个很了不起的女郎,比王家那位不知高出多少,她高看你,便想同你亲近相交,想着两浙一行咱们两个该有些私交,所以才来找我打听,还想叫我带她到你们府上去找你。”
谢拂彻底懵了:“就这样?”
荀况点点头:“我一开始也挺疑惑的,我这个幺妹,其实真是个心思十分单纯的人,打小没吃过苦,全家都宠着,没叫她沾染过外头的不堪,她做什么事儿都是凭着心意来的,从前我们在颍川时,私交不错的女郎倒也有,只是出身都稍有不及,她至多是引以为友,绝不会一味的追捧或是赖着人家撒娇”
他说着说着就顿了声,目光有些复杂的扫了谢拂一眼:“说起来,同你也有些像。”
谢拂哦了声,倒是没反驳。要照荀况这样说,荀嬿同她,的确是挺像的。
簪缨世家,高门望族,又是家里的小幺,一家子没有不疼不宠的,对谁都不那么服气,顶多以友待之,绝没有把人高看几眼的时候。
她还好些,似庾子婴那样的,至少两家有个姻亲关系,她还时时视庾子婴为姊,不过仔细想想庾子婴也并不能拿捏的住她,脾气上来的时候,才不管是谁呢。
念及此,她又重重地点了一回头,嗯了一声:“是挺像的。”
荀况就没再接这个话,只是自顾自的又同她说:“其实这样也好,我上头两个姐姐,平日里教导她,她总不大服气,怕是怕了,可不是真心的服了,觉得阿姊们是端着架子跟她摆谱儿,那天我一听她那个话,琢磨琢磨她的意思,虽然觉得你也并不是个十分能教好人的,可她能真心实意的服气你,对她也挺好的。”
谢拂就有些不乐意了:“你这个话,就是很瞧不起我了。”
荀况连声道没有,只是玩笑两句,就继续说下去:“后来我转念一想,中秋宫宴,你是一定会进宫的,而王家那位女郎也一定会来,她不是什么叫人省心的主儿,只怕要借着宫宴找你麻烦,我就想着她素日口无遮拦,不怕得罪人,王谢缠斗,总归动静太大了些,倒不如叫她跟着你,横竖她心里高看你,又相当看不上王家那位女郎,总好过真闹得不好看时,是你同那位女郎摆在台面上。”
“所以你就哄着她,叫她来缠我?”谢拂有些诧异的看他,“你这个心思也真是”她深吸口气,“其实她一说,我就明白了过来,一则你拿我当朋友,怕我吃暗亏,二则你又怕三殿下会站出来替我说话。咱们回京后,圣人她圣人传召了我一次,你应该也是知道的,而三殿下为前中书令求情被罚的事,你肯定也知道,思来想去,还是叫她顶在前头最稳妥些,只是你好歹是做兄长的,这么着也太”
她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了,荀况再怎么说也是为她着想,为大局考虑的,她张口还控诉人家,未免也太不厚道。
于是她摸了摸鼻子,没再说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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