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报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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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出口,连她自己都不敢信,险些没闪了舌头。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可是谢汲却点了头:“我正是打的这个主意。”

谢拂腾地就站起了身:“这太荒唐了!阿耶就算再不待见她,也不可能同意的。”

祖父祖母不在了,这位小姑姑的婚事,自然是阿耶同阿娘来做主的,可是谢家正经的嫡女,拿去配给王氏三房次子做继室?

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谢氏上百年间,也没出过继室填房,家里头的这些个嫡女,哪一个不是配的钟鸣鼎食之家,且哪一个不是一等一的门阀士族,门楣稍低一些,谢家人连看都不会看在眼里的。

就是那些个庶出的女儿们,也没有哪一个是嫁的很低的,顶多是配了旁支,或是正经的长房庶子却极有能耐的。

她知道士族续娶,多半照样挑剔门第,可无论怎么算,王崇也高攀不上她小姑姑!

这位姑母虽然都十八了,可那是事出有因,当年是为了保住这条命,好把她养大了,才送到庙里去长到这时候的。

现在年纪到了,回了谢氏,她照样是人前风光的谢氏嫡女。

怎么就要嫁给人去做填房了呢?

然而谢汲那里却显然不这样想,略蹙了眉打量她:“你且听我说完了。你是知道的,清河崔氏门第虽高,却同咱们家是比不得的,王崇要续娶,门第低了他看不上,门第高了人家却挑他,这个继室,他是不好娶回家中去的。倘或此时有人从旁煽风点火,叫他阿耶到御前去请一道赐婚圣旨,求娶谢氏女郎,我瞧着陛下如今这个样子,多半会答应。”

谢拂突然眼神就黯淡了下来:“三兄是想叫此事成了没人能改变的,谢家的嫡女由着陛下一道圣旨,配给王家三房次子做继室,王家对外有了可以说嘴的,而谢氏平白受了个大羞辱,还有苦说不出,这算是示弱的第一步,是吗?”

的的确确就是这么个道理。

况且圣旨是陛下下的,亏欠谢家的不是王氏,反倒是陛下。

这个奇耻大辱,是陛下带给谢氏的,更是他强加给谢氏的。

而琅琊王氏王崇续娶,求得谢氏嫡女入门,将来人前还不知要如何的炫耀,他那个人,从前也多少听说过些,到了去年九月丧妻时,更成了士族之间的好一番谈资,无不是说他这样的人娶了清河崔氏女,实在是配不上。

这原就是个没什么脑子,却嘴巴极大没个把门儿的人,人前爱显摆,爱炫耀,觉得自个儿是琅琊王氏的嫡子,十分的了不得,娶妻又是清河崔氏,就更加了不起,好像这士族子弟间,不说全部,至少有一大半都比他过的要差,都要仰他鼻息。

这样的人,真要是娶了谢氏嫡女做填房,还不把眼睛顶在头上,将来在建康城中横着走吗?

更何况还是陛下亲自赐的婚。

“其实我还是有私心。”谢汲摇摇头,“同你说了,你只怕要觉得我心黑,你还想不想听?”

其实只这一件事,就足够叫她觉得他是个狠心的人了,什么事儿都能办得出来。

可是她没法子指责,也没立场说他的不是。

三兄还不是为了谢氏吗?

她其实感到难过,如果没有这位小姑姑,谢家再没有嫡女能送出去给王家做填房,那要怎么办?三兄会不会连她的主意都要打?

念头一起,谢拂就打了个寒颤,说不出是害怕,还是觉得自己这想法太可笑。

谢汲见她不说话,倒像是看穿了她:“你不要想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也甭拿你和她去比较。我这会儿同你说句实在的话吧,打小就我不喜欢她,甚至相当的厌恶她。”

谢拂很惊讶:“为什么?她是姑母,又比你年纪小,难不成小时候还有什么不对付的吗?”

谢汲仍旧摇头:“不是为这个,我看不上她,是因她作为谢氏的嫡女,却从不知给谢氏脸上争光。小幺,你道外人如何传的?哪个不是说谢氏教女无方,祖父祖母在世时不曾好好管束这个幺女,到了阿耶阿娘接手谢家时,更没法子约束她,一来二去,人家可不会说她如何不知好歹,只会说谢氏这样的人家,却教不成一个女儿。”

是了,士族间是这样的,郎君娘子不成器,人家总要归算到长辈头上,说你们不会教导管束,更何况谢氏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好wū蔑的尚且要煽风点火的造谣,有了小姑姑这么个实打实的把柄,还不拼了命的抹黑吗?

“还有,我虽然斥了你两句,说什么今后见了面仍旧要恭恭敬敬,可她那样对阿娘,敢出手伤人,我不觉得我这样对她,有哪里过分的。”

旁人或许不知道,可是谢汲自己心里最清楚,阿娘拿他当亲生的看待,甚至怕他小小年纪敏感多思,对他比对四郎还要好。

他yòu时顽劣的那几年,阿娘细心地教导,引导着他往正途上走,真是再亲也没有了的。

他落生就没了生母,从小养在阿娘身边儿的,对阿娘有敬重,有孝义,更有孺慕和依赖。

没有人能伤害阿娘半分,谁伤了,他就头一个不会放过。

小时候无能为力,也不可能冲到家庙里去把人揍一顿,可这笔账,他总归记在心里了。

谢汲深吸了口气:“你和她是全然不同的,甭打量着我是不是会打你的主意,倘或谢氏唯你这么一个嫡女,我自另有法子可想,也不会动这个心思。阿娘从小最疼你,我打了你的主意,岂不叫阿娘伤透心吗?再说了,就你这样的”他说着又咂舌,“谁敢叫你嫁人做填房,你不把他生拆了吗?”

谢拂听的一愣一愣的,到了了却明白了,说到底他在报复小姑姑,是为小时候她的荒唐伤害阿娘而报复她。

她吞了口口水:“可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着吧?她是有错,可总不能拿后半辈子来偿还啊,三兄,阿耶和阿兄们都不会同意的,就是阿娘那一关,你也过不去啊。”

谢汲沉下脸:“我告诉你,就她那个脾气,多早晚也改不了。小时候为了保她的命送她去家庙,她都能把家里闹的天翻地覆,如今她自以为好日子要来了,却说拿她给人填房,就算是出嫁到了王家,她要是能跟王崇好好过日子,那才是邪性了!”他稍顿了顿,“我知道这事儿难办,阿娘那里是最难说通的,唯恐将来人家说她这样待小姑,所以我说给你听,方才也说了,真要非走这一步不可,你得同我上一条船,咬死了这事儿不撒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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