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请谢笠回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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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魏姒听来听去,却觉得哪里不对,等想明白了,也已经朱chún微启了:“可这不是两码事吗?”

谢潜侧目看过去,嗯了一声:“猜疑谢氏,同容不下王家,是两码事。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如你们所说的,陛下有意引着谢氏往绝路上走,难道是我们现在退一退就能算了的吗?还有,怎么退?难道叫阿耶在这时候辞官不成?只怕阿耶前脚辞了官,后脚就有人急不可耐的上书弹劾谢氏历年来的过错,列下条条罪状,凭我们几个,有回天之力吗?”

即便是没人去上折子弹劾,陛下若有心彻底的拔除谢氏这颗眼中钉,也会暗地里授意御史台中的大小官员上折子来着,就如同今次的刺杀事件一般无二。

这并不是谢潜妄自菲薄。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谢笠就算退居陈郡,可他也还是军功累累手握兵权的当朝太尉,是谢氏的郎主,连陛下都不能轻易拿他怎么样,更不要说一众官员们。

可一旦谢笠退了,仅凭着谢潜兄弟三人,如何能够扛得住这样的局面?

陛下是差点儿赏了他一个位从公不假,可即便他开府仪同三司,真成了大晋朝最年轻的位从公,又有何用?

他们有今日,靠的是谢氏,靠的是谢笠。

谢潜这兄弟三人有本事有才干,有谢笠在时,他们也都能独当一面,可谢笠要从朝堂退出去了,他们哪一个分量都不够。

说到底是资历太浅了。

人家都说人走茶凉,眼下同谢家交好的那些个士族,真没了谢笠稳坐朝中,还有几个会真的拼死替谢家求情呢?

所以谢汲和谢拂说叫谢家退,谢潜很是不以为意。

能往哪里退,又要怎么退?

然而魏姒却灵光一闪:“我倒是有个想法”

谢潜没吱声,只是看了她一眼,她拿不准这是叫说还是不叫说,犹犹豫豫着没把后话说出口。

谢拂唔了一声儿,支吾着,更怕谢潜骂他,可到底还有心气儿,又事关谢氏全族,她放不下心,听着阿嫂说有法子,自然还是要问出口:“阿嫂有什么好法子,正经也该告诉我们,咱们一家子在一处,是该好好商量商量的。就算陛下不是打的这个主意,可咱们自个儿不能凡事全往好处想,将来真出了事,措手不及的更慌乱,还是早做下打算和准备,也不怕以后有什么不好的了。”

这话说的倒是比先前都和软,也说进了谢潜的心里去。

他面色稍有舒缓,冲着魏姒点点头:“她前头说的话不成样子,这句倒不错,你有主意只管说,且不说陛下到底如何想,我们既有了这个想头,却觉得极有这样的可能,也该提前有所打算才是了。”

看他脸色好看了些,众人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这件事太大了,大到他们自己几乎拿不了主意,可是没法子惊动外人,说穿了是怕陛下对谢氏不利,真叫外头人知道了,保不齐要顺着陛下的心意来干,那才是对谢家最大的不好了。

他们因拿不了主意,便把所有的指望暂且都压在了谢潜身上,可谢潜是前所未有的臭脾气,叫他们心内惶惶,什么话也不敢说全了。

魏姒长长的松口气:“三郎这话说的一半是对的,倘或陛下真是因谢氏太过于锋芒毕露才起的猜疑之心,如今的谢氏,自然该退让下来,叫陛下以为谢氏其实可欺。只是这个退字上头,却可以做些文章。”

“嗯?”谢潜愣了下,“这个文章,你却觉得该如何来做呢?”

“天下士族,莫不以陈郡谢氏为尊,其后才有琅琊王氏,颍川庾氏,谯国桓氏,甚至是太原王氏,兰陵萧氏等士族,可我们如今瞧着,庾氏同咱们家有个姻亲关系在,自然不可能从他们家下手,而在诸位殿下的明争暗斗中,现在的京城里,还有谁人不知琅琊王岐同大王是绑在一处的哩?”她尾音嗡哝,顿了顿,继续道,“所以还是如三郎和阿拂说的,该捧着琅琊王氏上位。可咱们要捧琅琊王氏,却也不是一味的抬举,非得叫陛下以为,谢氏势弱,在王家手上吃了亏受了委屈,说穿了,是做个样子给陛下瞧得。陛下的心也是肉长的,没道理谢家都做到这地步了,他还要把咱们往死里办。”

这倒是个法子。

这么些年压着天下士族,叫陛下起了这份儿心,这里头固然也有谢家自己的问题在。

要是能早点儿想明白了,陛下再三的说什么谢氏忠贞,其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早在当年谢氏生女为后这话传开时,就懂得什么叫退让,那怕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如今处处示弱,难道还不够憋屈的吗?王家得意过了头,再多给谢家添上几笔委屈,将来在陛下面前,说不得还有个转机。

可魏姒话音落下没多久,就又浅笑着添了两句:“我心里面是这样想,未见得你们就要这样做,依我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最好是写封信同阿公讨个主意吧,不然我这里妇人之见,说错了什么,叫你们兄弟走了弯路,回头阿公知道了,要同我算账的。”

她不敢明着说怕谢笠找她麻烦不待见她,但话里的意思大家都听得懂。

谢潜拍着她手背安慰了两句:“这话全当我说的,夫妻原就是一体的,你说的自然便是我说的,阿耶那里说不出你什么来,真叫他知道了,你就说是我的主意。”

谢汲和谢拂对视一回,俩人都撇了撇嘴,不过对兄嫂之间恩爱如斯,倒是挺乐得见。

是以谢汲忙顺着这话补了几句:“阿嫂担心这个做什么,咱们自个儿关起门来说的话,谁还会说给阿耶听不成吗?再说了,就如二兄说的这样,即便阿耶真的知道了,全往二兄身上推,叫他担待着,这原也不是没道理的事儿,阿耶能拿他怎么样?”

魏姒便扑哧一声笑了:“倒是说正经的,给阿公写封信吧?”

谢拂眼中隐有笑意,chún角也上扬着,这会子却接了魏姒的话,连带着笑意都敛了敛:“我原也是想请阿耶入京一趟来拿个主意,可是这事儿别在心里头说明了,怕叫人把信拦下来,要生出是非来。我九月做生辰,给阿耶写个书信,就说我入京几个月,实在想念爷娘,叫他们上京来吧,本来中秋之日就该合家团聚的,只是宫里还有宴,若没有给阿耶下旨叫他回京来,咱们私下里不好请他回京。二兄要是怕阿耶拿了信不肯回,就把咱们这次遇袭的事情也写进去,说我受了惊吓,虽然面儿上没什么,可心里只怕不好,爷娘担心我,必定会入京了,而且就是叫人拦了书信,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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