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难以置信(1 / 1)
p“错了?你说错了?”谢汲有些着急的追着她问,实在也是因她一番话说得虚头巴脑。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那种梦境之谈说出来,本来就叫人觉得荒唐不可信,他会信了,不过也是因为梦中情形和好些事情都符合了,他更愿意相信这真的是老天爷冥冥之中给小幺做出的指引。
可是她后头又说什么错了
这场刺杀行动,他现在基本上可以笃定,必定是陛下在幕后cào控着,可是她所说的我们全错了,却又是指什么呢?
“小幺,你别叫我着急,你心里在想什么,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成不成?”
“我自然是要告诉三兄的。”她抚着下巴,隐约间好像是勾了chún角,约莫着是个想笑的光景,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看起来也并不是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我从前问过荀小郎君,因那时他提点我,生女为后的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所以我追着就问了句,如果我喜欢上的那个人,就是陛下心中想要的储君,那么陛下会不会放任旁人把谢氏损上一损。”
应当是不会的。谢汲能想得出来荀况会怎么回答她,要是换做他,也会这么回答。
毕竟陛下这个圈套设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给将来的储君造势的吗?
如果小幺选对了人,陛下巴不得抬举着谢氏更进一步,怎么会叫外人来动谢氏根本,损谢氏元气?
于是他眉头舒展下来:“他跟你说不会是吧?所以呢?”
谢汲突然哦了一声,有些明白过来:“所以你想起来那场梦也不对,你会这么问,其实就是因为那场梦吧?”
谢拂点点头:“不错,因王家宴会之后我看出了王宜和宇文郅的不对劲儿,觉得梦里头中宫赐婚,而王宜话里有话的说我不过是颗棋子,这一切都正好对上了。所以那时候这场梦,叫我觉得很害怕。可是惊惧过后,我又想起宇文郅和谢氏的下场,才会拿这话去问荀小郎君。”她飞过去个眼神,“三兄也没猜错,他的确告诉我不会。”
“那你是因此又笃定,这位大殿下应该不会是陛下所想要的那个储君?再加上梦中三殿下对你关切备至,苦口婆心的来劝你,而二王又是那副德行总之这种种加在一起,你不自觉的就对三殿下上了心吗?”
眼下根本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谢拂眼中闪过懊悔,面色如霜:“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谢汲便一吐舌,摊摊手:“那你接着说,当我没有问。”
谢拂便白了一眼过去:“三兄现在回过头想一想,阿耶自十年前退居陈郡后,无论朝中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陛下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倚重阿耶的,可实际上呢?今次两浙大案,陛下可曾想过,要将阿耶调任回京呢?阿耶身为太尉,却离开建康长达十年,若说他在陈郡时代天巡狩也就罢了,但这十年间,阿耶反倒更像是被流放了。”
从前没人留意过,也没有人会这样想,堂堂的谢氏郎主,当朝太尉,谁敢说他这十年间是被陛下流放的?
众人都觉得,哪怕谢太尉不在朝堂,却也仍旧可以震慑朝堂啊。
谢汲眯了眼:“你的意思是陛下有意为之?”
“不,我的意思是,我的生女为后,其实从来都不是为了将来给新君造势。”她一抬头,定定然望向谢汲,“这根本就是陛下为了对付谢氏,设下的套。”
可怜他们从来没有看清,还以为陛下一直信谢氏至深,真的以为谢氏忠贞,从无猜疑。
就连她,活了两世,若非此次的刺杀,让她在一瞬间把这位皇帝陛下摆到了最重要的位置上去思考前世今生,也绝不会认为,从头到尾,她才是真正会压垮谢氏的那根稻草。
只不过究竟要不要压垮,又是何时压垮,如何压垮,这些,都掌握在陛下手中。
陛下只是在棋局初始时,为谢氏布下了一手可死可活的棋而已。
谢汲腾地站起身来:“你你是谁,谢氏生女为后,是为了不,不会的。”他有些慌了,“陛下常说谢氏忠贞,怎么可能这么对谢家,你太过杞人忧天,才会乱了心神,这话不要”
“我是乱说的吗?”谢拂看他心气大动,便也随着他站起了身来,“三兄不妨回头想想吧,阿耶为什么离开京城的?当年一句谢氏生女为后,阿耶自知再久居建康,对谢氏多半无益,待我来日长大了,这句话,终会成为悬在谢氏头上的一把刀,哪怕陛下不会将刀刃落下,谢氏阖族也终日惶惶。正因为如此,阿耶才自请回陈郡去的!三兄,我只问你,如果陛下真的只为给自己的儿子造势,当年会放阿耶离京吗?”
最后的这句话,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十年了,已经十年过去了,怕只怕,这十年中,连阿耶都不曾想过,为什么当年陛下会放任他离开建康,又或许,阿耶一心以为,陛下是在周全谢氏,要造势,也不过数年后,这十年间不必要把谢氏留在京中,始终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也许在阿耶的心中,陛下还是那个极信任谢氏,极信任他的陛下。
可是小幺今日一番话,叫他如何不心惊。
谢汲不愿意就这样承认,强行的争辩着:“如你所说,陛下是为了打压谢氏,那这些年,又怎么会先后提拔我们兄弟入京中?还有这十年间,先有颍川庾氏,后有会稽孔与魏,这样的姻亲,陛下不也放任了吗?”
谢拂抿着chún,无奈的摇头:“我想,这就是帝王权术吧。”她琢磨了下,“三兄此时不信,我不敢强求三兄什么,可三兄有大智慧,不妨换个角度来想想你问我的问题。在我眼中看来,诸位兄长提调入京,这是为了安抚谢氏,可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压制呢?没有了阿耶坐镇京中,二兄出任御史大夫四年,走的是步履维艰,难道不是吗?京中士族何其多,琅琊王氏的那位郡公又常年待在建康,难道不是处处都压着二兄一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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