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你过分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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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谢潜并不想去接这番话,他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了口,是没办法更改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荀况想要什么,他再明白没有,可正因为明白,才更要在荀况面前咬死不松口。

这跟君子不君子没什么关系,他也信就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荀况将来也不会以此为要挟。

只是,他认荀况是个君子,那他自己呢?

他若是君子,就该言出必行,一旦说了,就要做到。

谢潜随着他站起来:“徐yòu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该怎么办,我心中有数,在没弄清楚之前,就别惊动三殿下了,这两日且叫殿下养养伤吧。”

失望从荀况脸上划过,他连掩藏都不曾有,丝毫不介意被谢潜看到,甚至可以说,他有意让谢潜看见。

他如何不知道那是一番大逆之言,可他敢说,尽管冒了一定的风险,却也觉得是值得的。

他从不否认想为宇文舒拉拢谢氏,可他觉得谢潜实在太难打动了。

今次宇文舒为了救谢拂身负重伤,当时他是大为震撼的。

他觉得他心里有谢拂,可扪心自问,那般境地下,若换做是他,真的未必能够当机立断作出决定,替她挡下一箭来。

等到震撼完了,他就觉得,经此一事,谢潜总该动摇了吧?

谢拂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出事的时候他都只能干巴巴的看着,宇文舒却做了他这个兄长最该做的。

他本以为此时再刺激谢潜一番,一切就该水到渠成的,只可惜没想到

谢潜一张口,仍旧顾左右而言他,丝毫不提宇文舒的事。

这叫他怎么能够不失望呢?

荀况冷笑了一声,深深地望谢潜一回,最后连个礼都不曾做,转过身来,头也不回的就推门离开了。

那样清高孤傲的背影,是狠狠地刺痛了谢潜的。

他很早之前就想过,王岐也好,元长庚也罢,甚至是荀况,他们每一个,都比他要拿得出勇气。

说穿了,他不就是输不起吗?

荀况说的对极了,他们这些人敢择主君站队,就从来不怕粉身碎骨,甚至都不怕牵累家族。

可他却始终畏手畏脚。

入建康四年时间,外人看来谢家二郎风光得意,仕途上顺风顺水,又极得陛下看重,甚至连陛下都不止一次的赞过谢氏忠贞。

然而事实上来讲,他是个处处不如人的。

谢汲咽了口口水:“二兄,他”

谢潜一摆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于是谢汲脸儿就拉了拉:“二兄什么都明白,也什么都知道,可怎么就这么固执呢?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三郎,你以为,陛下口中所说的谢氏忠贞是什么?”谢潜从没有认真的同他谈过这个问题,他转过头,看看谢汲,又看看谢拂,“你们两个,如今倒成了绑在一起的,都觉得我们该扶持三王。可你们却忘了,这天下,不是三王的天下,大晋的江山,也还没lún到他来当家做主。一句谢氏忠贞朕知道,是谢家多少年换来的,这些,你们又想过没有?”

他只是不想,把谢氏上百年的努力,毁在他们这一辈的手上。

谢汲和谢拂对视一回,心下难免生出悲凉来。

皇室带着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帝王翻手为云覆手雨,可能他金口一启,就是一个家族的兴起,玉言一落,便是百年门阀的凋零。

谢拂深有体会,她真切的感受过的。

只是她没想过,二兄多年来的固执坚持,仅仅是因为这个

谢潜虚合了回眼,难得的露出疲倦来:“天下人只看着陈郡谢氏一门贵重,而今三郎入京后,外人眼中,谢家更是好不风光,三子在京,皆得陛下器重,只怕不久的将来,历练够了,一门三公都有可能。再加上小幺的生女为后,阿耶的太尉头衔,这一切的一切,是谢氏的荣耀,却也全都是谢氏的枷锁。陛下用贵重二字拘着我们,更叫我们时刻警醒着,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一时都不该也不敢忘记。”

他想起离京前入宫请旨的那天。

陛下看似随性的一番话,实则是在敲打他。

我不为难你,你,也不要为难我。

谢家最该做的,并不是扶持哪位皇子去争皇位,而是在陛下圣意决断之时,尽心辅佐储君太子。

谢汲似乎有话想说,而他也果真开了口:“可是二兄,形势bī人,我们不可能”

“好了。”谢潜眉头一拧,“今天太晚了,我送小幺回去,这番话,你自己再好好的想想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我还得找机会去试一试徐yòu之,你别再给我添乱。”

谢汲面色一白。

他竟成了添乱的了?

谢拂就站在他身旁,感受到他气息都变了,悄悄地扯他衣角,满眼关切的望着他。

谢汲低头看过去,瞧见了幺妹的关切和紧张,也看见了她一个劲儿在朝着自己摇头。

他本来憋了一口气,就提到了xiōng口,几乎要发泄出来的。

可是见了谢拂这样

算了,都是自家的兄弟,叫他说两句就说两句吧。

这些年下来,二兄在京城,受的为难,比他要多得多了。

他在陈郡,不管怎么说也都还有阿耶坐镇家中,况且陈郡又不比建康,到底不似上京是个富贵云集之地,望族虽也不少,可那些人家往谢家跟前放,压根儿不够看的,敢给他为难的给他气手的,一只手掰着指头都数得过来了。

这样想一想,他的气也就顺了,自然便觉得先前二兄那句添乱没什么。

于是谢汲很受教似的点了头,而后送了谢潜和谢拂二人出门,才后话不提了。

只不过谢拂心里并不好受,两个都是阿兄,外人眼里嫡庶有别,可在她这里,亲疏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就是觉得,二兄总这么在弟妹面前盛气凌人的,也太叫人难堪。

他心里的主意是主意,难不成三兄的想法就全是错的吗?

故而出了门下了台基,两个人没走出去多远,谢拂就板着脸放慢了脚步:“我觉得二兄有些过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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