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解铃还须系铃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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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果然,谢拂身形一顿,脚步收住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她回过头来,审视的目光落在荀况身上:“你可真有意思,一再的招惹我。我不听便不听吧,你至于为了宇文舒,做到这个地步吗?”

荀况叫她一番话倒噎住。

他委实没有必要为了宇文舒做到这个地步的吧。

是以他做得越多,在谢拂眼中看来,便更不愿意听下去。

他选择了宇文舒,就一定要为宇文舒图谋日后的。

今日他所作所为,落在谢拂眼里,不过是为了她陈郡谢氏女的身份而已。

“我知道你在气头上,也知道你怎么看待我,我也可以坦白的告诉你,你猜测的也不错——”他挑了挑下巴,“你若不是陈郡谢氏女,我也未必会与你说这么多。”

“你!”谢拂一时气结。

荀况的话其实叫她心里十分不受用。

当日是他说,因她是谢氏女,所以要经受这些是是非非,在她一落生时,就不得不置身漩涡之中,绝无抽身而退的可能。

今天,他又是这样的言辞——她如果不是陈郡谢拂,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郎,又会入了谁的眼?荀况他一个堂堂颍川荀氏嫡出子,又何须这样放低姿态,几乎是求着她似的。

她所拥有的一切,和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是陈郡谢拂。

荀况见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也不叫嚣了,也不转身就要走了,虽然知道这句话说的重了些,可好歹起了些许作用。

他心疼谢拂,可是不能不把话说清楚。

她若是一心不谅解宇文舒,对她对宇文舒而言,都并非好事。

宇文舒走出这个局面不容易,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毁了。

而她呢?她喜欢着宇文舒,若不能打从心眼里体谅了这次的事,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会过得开心。

荀况按了按鬓边:“谢三郎的事情,我们完全可以不告诉你,你想过没有?”

谢拂却讥笑出声:“我是瞎子吗?回京之后,我看不到三兄身处建康城吗?”

“那若是告诉你,是谢太尉的意思呢?”荀况拧了拧眉,“我们若存心瞒着你,大可以叫谢大夫写封信,你只要去问,就说是太尉大人的心意,非要叫谢三郎入建康,当初连谢大夫都瞒着了,你还会怀疑我们吗?”

“我”谢拂心道大概是不会的,毕竟她不会认为,二兄连她都要骗。

可是她不愿落了下风,便嗤了一声:“我不是个傻子,我会看会分辨。”

“是,就因为你不是个傻子,我才觉得奇怪,今次你怎么就非要钻牛角了呢?”荀况话倒是接的相当快,“我先前说了,既已见你动容,我何必非要将此事告诉你?你之前那样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就是因为眼看着三殿下转身离去吗?你不就是觉得,他毫无挂念,默认了你先前问他的事吗?谢拂,我说了,他不是默认,是因为无颜面对你。你以为,这句话,是我信口雌黄的不成?”

心事被他直接了当的揭穿了,谢拂简直觉得无所遁形。

她成了个透明的,那些拼命想藏起来,努力不去面对的心思,如今再也藏不住了。

荀况应该是早知道的,可他一直没有点破了。

她哪里不是个傻子?在官道上的时候,还跟他说过那么多,现在回想起来

谢拂登时连耳尖都泛起了红晕来。

荀况只当没瞧见,这会儿他再拿这个挤兑谢拂,那就真的不用再谈下去了。

他掩chún咳嗽几声:“我会这么说,是因为先前我与三殿下说,我来劝你,他那个样子,应该是不大情愿的,大约是真的放心不下去,后来我叫他别忘了谢三郎和陈郡的那封信,他这才放弃了坚持,转身离开了。”

谢拂原本是羞愤的,这会儿叫他一说,且又听他不再提起那档子事,耳尖上的红稍稍退下来:“你把话说明白了。”

她还真是换做平日里,她不会这样糊涂的想不明白,若不是事关宇文舒,她又怎么会被悲愤蒙蔽住?

“如果他还想要骗你,就不会让我留下来。他与你说一说好话,讲讲他的难处和不易,你不会心软吗?”荀况叹息着,“他叫我留下来,就是因为谢三郎的事情,他不想再继续骗你。可是这件事,他没办法跟你说,你也一定不会听他分辨,对不对?”

荀况说的,好像是有几分道理的。

谢拂气恼归气恼,可她没办法否认,宇文舒的确有别的选择——继续骗她,就是了。

二兄当日和他们一起隐瞒了三兄入京的事,一定有二兄的道理,那到了今天,宇文舒只要存心想哄住她,凭宇文舒和荀况两个人,一定有法子能劝服了二兄,把三兄之事推到阿耶头上去,算作阿耶一个人的主意。

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一时僵在那里,没有了动作。

荀况见状松下大半口气来,眼珠子转了几转,又想起些什么来,须臾方开口:“且你别忘了,若说三殿下只为利用你而亲近谢氏,那今次他也算是诡计得逞了。我说了,谢三郎一入京,谢家的态度,就基本上明朗起来,即便太尉大人还坐镇陈郡中,将来也不可能完全持中立观望了。”

“所以呢?”谢拂平声反问他一句。

荀况眼底一喜:“所以三殿下想要得到的都到手了,你这颗‘棋子’就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何必留下我,苦口婆心的劝你,方才在你这里,又何须做出那样一派姿态。你不要忘了,过分的亲近你这个谢氏女,对他而言,未必是福。”

谢拂好似一瞬间灵台清明起来。

谢氏既然生女为后,宇文郅为此对她百般讨好,那宇文舒这样韬光养晦的一个人,要真的只拿她当棋子看待,在得到了谢氏的偏颇之后,就一定会对她敬而远之。

他若是那样的态度,今次还会在意她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吗?

荀况因见她面色彻底的缓和下来,这口气,才一松到了底:“总算不枉费我这一番chún舌。”他稍稍退了两步,“该说我的,我都说了,该解释的呢,我也全解释完了。你的心结不是因我而起,就绝不会因我而解,去找他吧,你们两个,也该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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