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恍然醒悟(1 / 1)
p荀况哪里听不明白呢,心下对她更是充满了怜惜和心疼,轻叹道:“所以你不喜欢大王这个人,是打从心眼儿里抗拒着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他是个什么都能利用的人,便是他真心喜欢着的人,在他没得到那个位置之前,都可以被当做一颗棋子,更不必说其他人。你是这个意思吗?”
谢拂闷声嗯了下:“那你就不觉得,宇文舒今次行事,与大王无异吗?”
她瓮声瓮气的问了一声,又吸了吸鼻子:“还是说,亲兄弟之间,到底是颇有相似之处的。”
她有了这样的想法和念头,就是很可怕的了。
宇文舒和宇文郅绝不是一类人,他旁观者清,自然能看得分明。
如若宇文舒在事成之前,能够狠下心来,只把谢拂当做有利可图的一枚棋子,那他今日,又何必那样的表现?
当初在宇文舒的王府之中,那样的试探,那样的警告——
那些事情,真切的发生过,还有王府中那些显然被jīng心照料着的蔷薇
这些,他大可以告诉谢拂,他坚信,谢拂会有自己的判断。
可是说出这些话,他又是何其尴尬。
宇文舒何以要无缘无故的来警告他?他那时,不过才与谢拂几面之缘罢了。
于是他半合了眼眸,心下委实挣扎苦闷。
谢拂因许久没听他吱声,就扬了小脸儿看过去,见了他这副神情,不免奇怪:“你在想什么?”
她这一声,拉回了荀况的思迅来。
他终究没办法开口说这些,心里拧着,又怕她多想,忙接了话:“在想我该怎么劝你。”
谢拂苦笑一声:“有什么好劝的,摆在眼前的事实啊。我知道你善思辨,只怕规劝旁个,你也是个中好手,可事实放在那里,又是我亲眼见的,亲身经历的,你还能怎么替他说好话?”
荀况的袖口,几不可见的震了震:“你当真这样想他的吗?”
谢拂chún边带着嘲弄,却没应声。
她这样的默不作声,落在荀况的眼中,便成了默认。
这果然是个死心眼的人,认准了宇文舒从头到尾利用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轻信别的。
他又是无奈,嗫哝了一声,声音很低也很轻,谢拂没听清楚。
她咦了下:“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你应该不曾见过,阖府蔷薇花开吧?”
谢拂不明就里,这显然是个与目下他们所谈之事毫无关系的一个话题,他在想什么?
她拉下脸来:“你在说些什么?我在跟你说宇文舒。”
“是啊,说三殿下啊。”荀况扬了chún角,勾起一抹弧度来,“我知道你是个爱极了蔷薇花的人,是吧?”
他说着,却又不等谢拂点头,自顾自的又往下说:“陈郡谢府中,就算你再如何娇宠,总归会有外客登门拜访,谢太尉不会为你种下一府邸的蔷薇花。建康谢氏府邸中,我去过,也不曾见到那样的景象。所以,你应该,从未见过,一整个府邸之中,蔷薇花随处可见,是个什么样的景象吧?”
他越是说,谢拂的眉头便越是拧的紧:“蔷薇花和宇文舒,有什么关系?你在跟我胡扯些什么,你要是”
“三殿下的王府。”荀况听得出她口气之中的不耐烦,怕她张口就要撵人,只得拦了她的话,不然说了那么一车话,岂不都白说了吗。
谢拂心头隐有无措,却未敢深思,抿紧了chún角,目不转睛的盯着荀况。
他长叹一回:“我去过三殿下的王府,那里有随处可见的蔷薇花。大约是怕人见了起疑心,自然也有旁的花色花样,只是远不及蔷薇多,且是jīng心照料的,你若见了,便知道了。”
谢拂只觉得脑子里轰然一声,炸开了。
他的意思,因她最爱一品蔷薇花,所以宇文舒才在王府之中,种下了一府邸的蔷薇,爱屋及乌,也是睹物思人?
她觉得喉咙发紧,连咽个口水都很艰难。
荀况不会拿这个胡说八道,这也不是能够骗人的事儿。
在她的心里,终究还是没法子把宇文舒想的那样坏
她不想说什么,他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一场戏演到最jīng髓的,不正是连自己也骗过了吗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甚至不愿这样去想宇文舒。
说出他同宇文郅一般无二那样的话,已经是极致。
她想明白了,阿嫂说过的话,绝不是信口胡诌。
经历过的人,看这些情情爱爱,便更为jīng准些,她的眼里有谁,心里想着谁盼着谁,连荀况只怕都未必瞒得过,何况是与她朝夕相处的阿嫂呢?
她果真是爱上了宇文舒的。
因爱而生怨,所以今次才会这样恼怒羞愤。
她以为她会为此而更加羞愤,又以为她会因荀况就坐在她的对面,而惊慌失措。
可却都没有。
原来真正认清了自己的心意,竟然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前世她也是爱过宇文郅的,实心实意的把他放在心上,可彼时是宇文郅有意引诱她,叫她着了迷一样的想要追着他的脚步走下去。
她想,也许那并不是真正的喜欢吗?不过是匆匆人世走一遭,昙花一现的好感而已,她是受了宇文郅蛊惑,被他蒙骗住,便以为那是真心实意的相爱。
她如今才像是个活生生的人。
会从云端跌落,会悲戚伤怀,也会为宇文舒的一场利用,急火攻心病倒下来。
她前世服毒的时候,脑海中闪过那样多的念头,觉得自己愧对了那么多的人,她恨宇文郅,恨王宜,却唯独没有这样的感觉——她不曾因宇文郅不爱她的这个事实而难过。
谢拂一时嘴角微沉:“可我不想原谅他。”
荀况一听这话,心中骤然一痛,却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他果然没有看错,她心里面哪里没有宇文舒?
“这种事,是可以任性胡闹的吗?”他声音很轻,循循善诱着她,“有些事是天定的,你难道能不顺着自己的心吗?谢拂,信他一次吧,信他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利用你,利用谢氏。他从前没见过你,更遑论爱你,所以在你将要入京的消息传到他耳中之时,你真的不过是一枚棋子,且是这盘棋局之中,再要紧不过的一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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