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该回建康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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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殿下是说”王岐话没说完,就自顾自的连连摇头起来,“谢四一向唯谢二马首是瞻,他对这个阿兄,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了,殿下打他的主意,只怕到头来要失望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宇文郅不悦的眯起眼来:“谢泠不行,总归还有别人。谢瀛,谢汲,不都是谢氏子弟吗?谢瀛只是因为身体羸弱些,原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就全归了谢潜,他心中就真是一片坦然?还有谢汲,谢氏只他一个庶出的儿子,从小到大,我就不信他没有因着庶出二字吃过亏,更何况,他若是个有本事的,就为这个庶出的身份,出不了头,他心里难道就不会有怨怼吗?”

谢家家大业大啊。

可就是这样的簪缨世家,才最容易人心不齐。

他偏是不信,这天底下还有收买不了的人心。

可是那头王岐却深以为他此计万不可行。

谢家教子如何,世人看在眼里的,如果说谢潜真的偏颇了宇文舒,与其打谢氏其他子弟的主意

王岐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殿下与其筹谋这些,还不如,想一想谢氏娘子。”

他说完,别开脸去,没有再看宇文郅。

宇文郅似乎吃了一惊,瞥向王岐,只是触及不到王岐的目光,无法确定他在想些什么。

他许久不语,只是盯着王岐看:“你”

他开了开口,又收住了声音。

从前疑心过王岐,可人家都这样说了,他还去怀疑,难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宇文郅反手摸了摸鼻尖处,吸了口气:“这件事再议吧,且等他们自两浙回京,再做论处。”

却说此时的陈郡谢府正堂中,龙威燕颔的太尉谢笠肃容端坐于主位之上,手边紫檀描金边的桌上还摊着一张信纸,只能瞧得见信纸上字迹斑驳,却看不真切信的内容。

谢笠左手的下手位上,做了个仪表堂堂的郎君,只是这郎君看起来忧心忡忡,脸色也不大好看,微有些发白。

郎君猛然咳嗽了两声,忙喝了两口茶水,强压下去。

谢笠眸色一暗,终究什么话也没有说。

待郎君平复下来,才转而看向谢笠:“阿耶是怎么想?二郎送回的这一封信,我觉得”他话说了一半,抿紧chún角,没敢再说下去。

你道这郎君何许人也,便正是谢大妇所生,谢笠长子——谢瀛。

谢笠重重的换了口气:“说不好,按他所说,建康也好,两浙也罢,都是乱极之地。建康我倒是一向知道,只是两浙”他越说,面色越是yīn沉,“孔祥嘉未免太放肆了。”

谢瀛无奈的摇头:“阿丈自三年前身体每况愈下,他在家中掌了权,在外面又是刺史,会稽郡中又有魏灵一向附和他,造成今日之祸,只怕谁也保不住他们。”

“保?”谢笠怒极反笑,扬声质问,“我倒要看看,事到如今,谁敢出手回护他们!”

“阿耶消消气,这也不是动怒发脾气就能解决的事情。”谢瀛虽然身体不大好,可脑子却一向转的极快,较之谢潜,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三郎早前也说过,孔魏真要是出了事,我们谢氏,也很难撇得干净。就算这次二郎大义灭亲,真的拿住了孔祥嘉和魏灵,来日朝堂之上,御史言官要弹劾,他也没法子。届时只怕陛下想护着他,也要掂量掂量。”

“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谢笠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信你也是看了的,庾子惠做的是什么事?这件事,我怎么同你阿叔说,庾家的嫡子干了这样没脸的事情,贪墨案他也没跑,将来闹出来,谁的脸上都不好看。还有三王——”他拖着音,凝眉不展,“什么通安客栈,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一个皇子,整天算计的都是些什么?”

谢瀛垂下头,若有所思,许久后才开口说:“可是事实上,这些事,都该连在一起来看才对。”

“什么意思?”谢笠一眼斜过去,“这又没外人,有话你跟我直说了。”

于是谢瀛才点点头:“起先有了孔与魏,这是咱们谢氏的姻亲吧?”他反问一声,却没真要等谢笠给个答案,便自顾自又说,“现在又扯出了庾子惠,查出来的,是一个庾子惠,可在陛下眼里,那就是庾氏所为,这也是咱们谢氏的姻亲吧?我方才与阿耶说了,怕只怕,咱们家也难以独善其身。”

谢笠品了品其中滋味,心中说不出的烦躁:“陛下那里倒没什么,他不会为了这个疑心咱们家,只是二郎和四郎在京城的路,就更难走一些。”

“是了,他两个身为谢氏嫡子,本就引人注目,小小年纪,身在要职,世人如何不眼红记恨?”谢瀛长叹一声,“再说阿耶方才提及三殿下。三殿下此番是随着二郎一起去会稽郡的,事情了结,他们回到建康城——人言可畏啊阿耶,”他转了话锋,“即便二郎和三殿下之间没什么瓜葛,只怕有心人也要给二郎归党派划立场了。”

谢笠浑身一震:“所以,你不同意我上折子,叫三郎入京,是吗?”

谢瀛忙不迭的点头:“谢家已经被拉下水了,这时候还要把三郎往建康送,又是何意?”

“可你别忘了,你弟弟不是个没主意的人,他开了这个口,就一定有所考量。”谢笠手一扬,置于桌案上,手指指腹摩挲着信纸边缘处,眼风扫过,似有似无的瞥了一回那张信纸,“也许,我是时候,回到建康城了。”

这些年来,为了一句生女为后,他避在陈郡,远离上京。

可这是陈郡谢氏,又怎么可能不将子孙放到建康去。

从最初起,二郎孤身一人在建康中摸爬滚打,好不容易四郎入了京,能与他分担一二,可是建康的这潭水,突然之间,因为两浙的贪墨案,被彻底的搅浑了。

原本还能够维持的表面平静,经此一事,不复存焉。

他真的还要避在家中吗?

就这样让两个儿子在建康城面对那么多的明枪暗箭,yīn谋诡计,真的就是对的吗?

谢笠第一次感到了茫然。

他觉得,也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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