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深藏不露(1 / 1)
p众人迈进永宁寺的大门时,宇文舒才真切的感觉到,他们之前在寺外的感受,并不作假。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里显然有人清场过了,一个人也没有,里里外外,竟透露着肃杀之象。
他们带了的侍卫,按照他的话,全都退到了魏姒所处的那间jīng舍外守着,但是这里的院子里
几乎是五步一人,而且站着的这些人,虽然未曾佩刀剑,可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
对方究竟是什么人,这些明显不是普通小厮的人,又究竟是要做什么的。
宇文舒悄悄地戳了荀况一把,荀况扭脸儿看过来,只见他使了个眼色,朝着先前迎他们的那个男人努了努嘴。
荀况会意,三两步上前,几乎与那男人并肩而行:“你家郎君,就是虞都督?”
那男人眼中有笑意,chún边也有弧度,侧目看向荀况。
可是他一味的笑,就是不答话。
荀况叫他看的有些发毛,咂舌啧了两声,稍稍退了两步:“看着我笑什么?”
男人摇摇头:“郎君别打听,奴才也什么都不会说。”
很好,看起来的确是有备而来的,而且那人明显在没有见到他们之前,绝不可能泄露身份了。
只是那人手底下的人,尽是些这样还是不由得让人心生疑惑。
山yīn县中,竟还隐藏着这样的人物吗?
又或者,就是虞放舟也说不定了。
可是是虞放舟的话,为什么不在都督府
荀况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欸的一声又问男人:“如果是虞都督,怎么不在都督府请我们?”他一面说,一面伸手去指宇文舒,“三殿下到山yīn好些天了,他也不过来拜见,有些说不过去吧。”
然而这次回答荀况的,既不是男人的笑,也不是男人的话。
一道强而有力又带着些许沧桑感的声音,从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堂屋踏朵的方向传来。
这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
那人似乎是在笑,可不知是在笑什么,他说:“因为都督府是是非之地,孔祥嘉早派人死盯着,今天见了诸位,魏承延,只怕明日就身首异处了。”
众人一时纷纷循着声音源头望过去。
意气风发,品貌非凡。
那人站在踏朵上,是那样的气宇轩昂,谢拂见过了那样多的人,却从没有一个,是他这样的。
宇文郅锋芒毕露,太过于耀眼,宇文聪从前看似是酒囊饭袋。
宇文舒c荀况c庾家兄弟还有王岐,她便不说了。
眼前的这个人,叫人觉得是那样的稳重,看起来应该尚不足三十,他周身绝不是那类文质彬彬的气质,可偏偏另有一种风流儒雅的姿态。
她眨巴着眼睛,只觉得五官实在算不上jīng致好看的人,却难得的令人看了想要接近一番,好似他周身的气度,使得他容貌也好看了不少。
她悄悄地扯了扯谢潜:“二兄,那个是不是”
他应该就是虞放舟的。
从他的言谈,到他的举止。
谢拂不认识虞放舟,也从未曾见过他,却几乎立时笃定,眼前之人,正是一直闭门不出的都督虞放舟。
宇文舒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虞都督架子够大的。”
虞放舟快步下来,恭恭敬敬的冲着宇文舒端了一礼:“三殿下。”
宇文舒挑眉看他:“你认得我?”
他摇头,却先去看谢潜:“这位自远处来时,便一直护在女郎周围,三殿下等人此番成行,唯陈郡谢氏娘子一位女郎而已,想必这位应该是谢氏二子,光禄大夫谢道修。”
谢潜颔首:“虞都督好眼力。”
虞放舟又转而看荀况:“至于这位——他自远处一路至于此,每每问话皆是他,三殿下尊贵,不会干这事儿吧?”他一扬声,“颍川荀氏小郎君,果然生的仪表堂堂。”
荀况干脆退回众人身侧去,客套的虚礼了一把:“虞都督谬赞了。”
虞放舟没接这个客气,只是把目光放回了宇文舒的身上。
他说了这么多,实则是在解释,他为何能够认出宇文舒来。
宇文舒哦了一声:“虞都督是带兵的人,没想到心能这样细。”
虞放舟没说什么,笑着迎了他四人进屋中去。
四个人落座下去,宇文舒几不可见的与谢潜交换了一个眼色,而后开口便问:“虞都督方才说,孔刺史早盯紧了都督府,一旦我们露面,魏承延就会身首异处——”他拖长音调,“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与孔刺史之间却有过节,而他并不想我们见到你,且此次魏承延失踪,是他授意。”
这个信息量,确实够大的。
谢拂一时没转过这个弯儿来,低垂着脑袋,认真的思考了半天。
她现在能确定的是,现在这个场合,她还是最好不要开口说话,安静的听着,就够了。
虞放舟朗声笑了:“过节?他那样的卑鄙小人,还不配与某谈过节。”
他此言一出,众人皆愣住,谢拂尤其的呆若木jī。
孔祥嘉,是卑鄙小人?
她不了解孔祥嘉,可是大嫂孔清淮为人怎么样,品性又是如何,她心里是有数的。
孔家门风也应当不至于——怎么会说孔祥嘉是个卑鄙小人呢?
她下意识的侧目看向虞放舟。
谢潜接过了这话来:“你应该知道,孔家和我们谢氏的关系吧?”
虞放舟仿佛根本不在意:“谢大夫若是会袒护孔家和魏家,陛下问责都督府的旨意,怕早就到山yīn了。”
怪不得
谢潜眯了眼:“你这么多天不露面,是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
虞放舟不置可否:“两浙的水深,山yīn县尤其的脏,不看清楚了黑白,难道要把我自己赔进去吗?”
这个人城府颇深,从前以为带兵的人大多心思简单,头脑也简单。
果然他们都差点忘了,虞放舟是会稽虞氏唯一的嫡子。
宇文舒敲了敲扶手:“实则我们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一问虞都督,不过你盯了我们这么久——魏承延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却别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气势来。
虞放舟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斜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我护着,两年前他就该死了。不过这次他失踪,确实出乎我意料之外,是我太大意了,以为朝廷既然开始过问这事儿,又把三殿下和谢大夫派到会稽来,他们应该不敢动手,没料到他们假借余姚bào乱,把魏承延给弄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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