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放手一搏(1 / 1)
p“殿下且冷静些,听说我。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庾子惠面不改色,只是声音越发的沉静。
也许是他语气过于平和,那种沉静似水,很快感染了宇文聪。
他安静下来,也平复了些。
面前的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不是一个bào戾之辈。
这样的庾子惠,为什么会要他诱捕宇文舒?
他和宇文舒一起长大,即便是这些年来,宇文舒没有在朝堂上过多的提拔他,可是庾家子弟,难道真的就却这一官半职了吗?
是什么,让他们二人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宇文聪百思不得其解。
他深吸一口气:“我记得,小的时候,他很护着你。”
庾子惠生得白净,再加上他生来病气重,脸色一向都不好,而且庾家大妇似乎很怕他受风,总把他裹的很严实。
冬天里的小胖子实则庾子惠不胖,若到了夏日炎炎时,换上寻常的轻薄长衫,身量纤长,别有一番孱弱姿态。
可是这个冬天里被裹成球的小胖子,总是爱穿一些月白或是品色的淡色衣物,就连庾家大妇给他备下的大氅,也从没有重色的。
当初大家年纪都还小,一则是逗弄,二则确实是觉得他好看又可人。
宇文郅倒还好小,他从小就端着嫡长的架势,从不轻易与他们一处厮混,只是他也隐隐记得,大家还一起进学的那两年,宇文郅偶尔有那么两次,把庾子惠一个人堵在角落里。
后来呢?
宇文郅的那个伴读,被宇文舒追着打了三天,他出身再尊贵,到了宇文氏面前,也是臣下,宇文舒打他,他又不敢还手,着实的吃了一场亏。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宇文郅半路堵人了。
宇文舒对庾子惠,真的不能说不好了。
庾子惠的脸上登时五光十色,难看极了,他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个,别开脸去:“殿下说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奇怪,难道权利c官职,对你而言,真的就这么重要吗?”宇文聪眯长了眼睛,目光锁定在他身上,许久不曾挪开,“其实这个问题我一直在考虑,从当年我知道你心向宇文郅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一直在想,可是直到今天,我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你背弃了宇文舒?”
“也许,是欲壑难填吧。”庾子惠眸色暗沉,眼中更是明灭几变,只是他的情绪变化,宇文聪并没能看在眼中。
听他这样说,宇文聪呵地笑了:“这真是一个极好的回答。壮志儿郎,似乎本该如此。可是你是这样的人吗?”
庾子惠倏尔转回头来,紧紧地盯着他看:“殿下如果不信我,不妨直言,用不着这样试探我。”
“不,这不是试探。”宇文聪倒是平静如常,“我也想过,或许真的是你野心太大吧。可是后来我又想,庾家门风清明,尊大人那样清高的性子,怎么会教子如此呢?没想到啊,你庾子惠,竟真的是个利欲熏心之辈。”
“这很奇怪吗?自然了,同家君也无任何关系。”庾子惠面色冷下去,“龙生九子,九子尚不同,更何况是我们。陛下一辈子杀伐果决,铁血手腕,你们兄弟几个,又有哪个是真的如陛下那般呢?”
宇文聪眼中敛起肃杀,怒极反笑:“我说错了,你这幅装清高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尊大人。明明为了利益背弃了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竟还能大言不惭的数落我们如何如何,至少,我可做不到。”
庾子惠只是淡漠的斜了他一眼,很不愿与他纠:“那么,我的法子,殿下可还听吗?”
“听,自然要听。”宇文聪伸个懒腰,舒张开双臂,“难得有人跟我说,要诱捕宇文舒——啧,想想就痛快,那个人,永远超然脱俗似的,我也很想看看,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
庾子惠几不可见的眯了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嗤了一声:“余姚等四县大灾,据我所知,虞放舟把持军中,不肯调兵供刺史府赈灾所用。现而今会稽郡中调拨的赈灾粮,无重兵看守——殿下,大灾年下,刁民bào动,是常用的吧?”
“你的意思是”宇文聪面上一沉,“叫我使人到余姚去捣乱不成?”
“不错。”庾子惠应的相当痛快,“都督府不派兵,bào动一出,刺史府的衙役,还有府兵,能成什么事?三殿下身在山yīn,他随行侍卫个个都是圣人jīng挑细选的,我了解他,也知道谢二,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眼看着刁民霍乱,哄抢救济粮。”
“不成,不成!”宇文聪连连摆手,“已经有了大罪一宗,再来这一条这事儿不成,被人知道了,我必死无疑。”
“时至今日,殿下还有退路吗?”庾子惠拧眉盯着他,步步紧bī,“我方才就说了,全看殿下敢不敢。殿下是如何说的?到了这时候,谁不是放手一搏?既然殿下也明白,无路可退了,是死是活,也不过这一回了。”
宇文聪叫他这么一番话,反倒冷静下来。
可不是吗,要死要活,横竖这一回了。
他不拼一把,等着谢潜和宇文舒拿着了他,一道折子送回京,他照样没活路。
贪墨啊,又是在两浙,父皇怎么可能饶过他。
宇文聪的眼中挣扎几番,终究是横了心:“他总不肯把所有的侍卫全都派出去。”
“他当然不会,可是有魏承延做引,他带着几十个人到吴县来,那几十个人,殿下还控制不住吗?又不是大内的侍卫,等事成了,便是杀了灭口,又有什么要紧?到时候只说是刁民闹事,惨死的,就完了。”庾子惠负手在身后,眼中止不住的笑意流出来,“况且,真的能成事儿,三殿下自己,也未必会留下他们这些活口,难道等着将来,授人以柄不成?”
陆东楼可不是孔祥嘉,他不是单车刺史。
宇文聪左思右想,觉得庾子惠所说不错。
不是大内的人,怎么处置都不要紧,且控制起来,也方便。
无毒不丈夫,当初走了那一步,如今,只能殊死一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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