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二兄真好(1 / 1)
p谢拂觉得头大,也许她压根儿就不应该跟二兄说这个,现在好了,把自己弄得这样尴尬,而二兄
她偷偷地觑谢潜,好吧,显然他没打算叫她轻易地糊弄过去。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个事儿吧,今天不说明白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喜欢宇文舒吗?
她没有答案。
对于宇文舒这个人,她心里是很复杂的。
重生之后她盘算过自己的处境,觉得能够靠的上的,只有宇文舒。
原本她不止一次的去怀疑,宇文舒对她的种种,究竟是真心还是和宇文郅一样的目的。
直到近些时日,宇文舒把自己的野心摊开摆到了她二兄面前时,她才恍然发现,他这样一个志在江山的人,前世却在她传出了孕讯的那一年,自请往封地而去,从此远走,再不曾归建康。
谢拂心头打了个颤,这样的宇文舒,她没办法再去质疑他的一往情深。
可是她自己呢?
不敢错付真心,更不能够交付真心。
荀况与她说的,关于生女为后的那些话,还犹在耳畔,二兄和四兄三番五次,耳提面命的不许她亲近宇文氏兄弟的言辞,也日日在她脑海中飘过。
她知道自己该离宇文舒远一些,也知道自己该守住本心。
可是可哪怕知道了这一切,她还是忍不住的靠近那个人。
他的嗔痴喜怒,他的苦乐艰险,她都想与他一起分担。
这是和前世不同的——前世对宇文郅,她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心情——也许那时候,她只是觉得,宇文郅身为圣人长子,完全配得起陈郡谢氏女,且这个皇子,生的相当不俗,又带着娟狂,她那时从没有想过,如果有朝一日,宇文郅登高跌重时,她应该在他身旁,一路扶持着,与他守望相助。
谢拂右手捧心,觉得心口绞痛,鬓边的汗珠,冒出来的更快了些。
谢潜拧眉:“不舒服?”
“没,”她下意识的摇头,“二兄,我真的不知道。”
谢潜一怔:“你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是吗?”
他心中却无奈极了。
谢拂今年十三岁,尚未经风月,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宇文舒那十有八九,就是喜欢了。
当初对宇文郅,她可不是这个态度,她可没有捂着xiōng口,同他说一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上了他。
难道,这真的都是命吗?
她生来就是富贵无极,哪怕一辈子不嫁人,陈郡谢氏的名头,也足够她风风光光的过一生。
嫁给宇文氏,难道,真的是她躲不过去的命数吗?
谢潜微合了合眼:“我不bī问你,可你自己要想明白了,荀况从前跟你说过的话”他一睁眼,看见谢拂脸色微微发白,忙收了声,“总之你应该有分寸的,可是如果,你真的对他动了心,谁也不能bī你放弃自己的心意,我不能,阿耶和阿娘更不能,而我们也”我们也不会。
放弃自己的爱人,那是锥心之痛,如果有人要他放弃魏姒,他一定会杀了他。
他自己都不情愿去经历的,不会强迫谢拂经历一遭,可是,她看上的是宇文氏,这条路
谢潜深吸一口气:“五娘,喜欢上宇文舒,你将会有一条艰难而又漫长的道路要走。我会不会帮他,阿耶会不会帮他,陈郡谢氏将来是不是会站在他的身后,支持他c辅佐他,这一切,都是未知数。朝堂之上,风云诡谲,没有人能够预料未来如何。如果你选择了他,也许有朝一日,会和整个家族为敌——诚然,我只是说假如。可是这些,都是你所要承担,更是你要考虑清楚的。”
谢拂呆呆的,闪着眼睛,眼中流露出悲伤来。
谢潜强迫自己别开脸,不去看她:“即便是阿耶选择了宇文舒,你和他之间,也仍旧隔着千山万水的困难。如果陛下要的不是他,你们两个,就不会有好下场。”
谢拂如遭雷击,不会有,好下场?
她苦笑一声:“二兄,你想的也太长远。我是真的不知道”她顿了顿,又想起当局者迷这样一说,难道说,阿兄阿嫂,果然看的比她要透彻吗?
在她确定不了自己的心意时,他们便已经笃定了,她的一颗心,全是宇文舒的了。
谢拂掐紧手心儿:“来日事,来日谋,这不是二兄常说的吗?”
谢潜浑身一怔,诧异的看向谢拂:“这么说,你是真的”
还有什么好追问的呢。
他心中升起一阵无力感。
他想听什么?
听她说,不喜欢宇文舒吗?
她说了,他就会信吗?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种种表现和做法,早就在向他传达着这个消息,是他糊涂,竟然疏漏了。
到了这个份儿上,他狠不下心要她斩断情丝,那还有什么好问的?
谢潜伸出手,他是四肢修长的人,身量又高,虽然隔着小桌,可还是能够抚摸到谢拂的头顶。
她一头乌黑的发丝,柔顺的不得了,谢潜轻抚着,竟连心底都越发柔和起来。
“不要怕,我虽然说了这样多,可你既然决定了,就不要怕,你出身谢氏,很多事情,避无可避,遇到任何的困难,还有诸位兄长,还有阿耶。”他努力的扬起笑脸来,“宇文舒,不会要你陷入两难的。”
谢拂抿chún,眼眶立时就红了。
是啊,他说了那么多,说什么与整个谢氏为敌——其实又怎么会呢!
前世她嫁给了宇文郅,二兄和四兄怒极,阿耶气的连她出嫁都不肯到建康见她,阿娘始终板着脸冷眼看她,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可是事实又如何?
没有陈郡谢氏的一路扶持,宇文郅又怎么会那样轻易地上位,赶走宇文聪和宇文舒,还有那些个庶出的兄弟。
陛下最后发落谢氏因为宇文郅不是他要的储君,可是大晋立储以嫡长,没了宇文聪和宇文舒,陛下不可能对宇文郅下手,只有他,只有他能够坐上那个位置了,而这一切,谢氏也是始作俑者,她这个谢氏女,是始作俑者。
她的家人,全都是口是心非的。
谢拂眼窝一热,鼻头一酸,晃着脑袋,在谢潜的手心儿蹭了蹭:“二兄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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