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我所在意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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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荀况倒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想到这些。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不能否认的是,谢拂说的有一部分,是对的。

打从这件事情伊始,宇文舒根本就没想过要出力。

他跟着一起到会稽来,明里那就是陛下的旨意,不是他自己要来的。

一个心腹不带,正是做闲散皇子的姿态,左右有个能干的谢道修顶在前头,无论如何,宇文聪这次是跑不了的,至于如何拉王岐下手,还有他荀况从旁出谋划策,真要是给人抓了包,一切也都同他宇文舒没干系。

起初荀况也很嗤之以鼻,觉得他这样的做法,实在太不近人情。

把人家谢氏推到前面,他自己却等着坐收渔利。

不过后来他就想明白了。

有些事情,谢潜做得,他却偏偏做不得。

盯着圣人嫡子的名头,他即便是有心,也颇为无力。

圣人再偏疼他,到底他还是要过陛下那一关的。

陛下当初派旨意,点名要他同行会稽,这极有可能就是试探。

他一着不慎,行差踏错,下场绝不会比宇文聪好到哪里去。

然而谢拂很显然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是他见过的,除他两位亲姊外,如此聪慧的女郎,他相信谢拂能够想明白的,只是她现在有些昏了头,为宇文舒的这个安排,她大概怒火中烧,失去了理智。

是以他便很有心要开解她两句:“你不要只看他做了什么,也要想想,他为什么这样做。生在宇文家,落地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就注定了的。你大概齐也知道什么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更不要说,他自己本就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他隐忍不发,韬光养晦,多年来走的不易,难道你叫他到今日收手或是豁出去吗?”

谢拂被他问的倒噎住,眨巴着眼睛打量他:“我”

“眼下绝不是个出手的好时机,两浙决堤,很可能牵扯了他两位兄长,他表现的太过于激进,难免授人以柄,遭人非议。”荀况打断她的话,柔声细语的劝她,带着些循循善诱的意味,“也许他是利用了你,可到了很必要的时候,他也许是个连自己都能舍弃的人。”

这句话让谢拂心头大震!

宇文舒,如果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连他自己都能舍弃吗?

如果他是这样的人,那适才大帐之中,他说他后悔了,他不应该把她牵扯进来

谢拂抿chún,未敢深思。

她面上愁云凝聚,苦闷不已。

荀况见她突然变了脸色,心下不解:“想到了什么?”

谢拂愣愣的望着他:“那他做这些,会后悔吗?”

“后悔?”荀况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朗声笑起来,“他怎么会后悔呢?”

“可是”

“如果你一定要问他是不是会后悔,那依我想来,也只有你了吧。”荀况负手在身后,掐在自己的虎口处,深吸一口气,“而今应该没什么人能够左右他的决定,除了你。”

她大吃一惊,眼底的惊愕毫不掩藏,自她一双狭长丹凤眼中溢了出来。

荀况低头打量她:“怎么?他果然与你说,他后悔了吗?”

谢拂喉咙处猛然滚了几滚,吞了口口水:“我方才说的话有些重也是因我实在气恼的厉害,他说咳”

荀况眯了眼,眼中深邃的厉害:“既然是这样,你更该宽心,也许他会因此改变主意也未可知。”

不——谢拂心中呐喊着,她宁愿宇文舒

不对,如果宇文舒改变了主意,那才应该是她想见到的,至少证明了,宇文舒心里,她才是最重要的。

可她为什么会迟疑了呢?

没了她做最后的安排,宇文舒打算用谁?又能够用谁?

两浙之行如此凶险,宇文聪又早他们到了吴郡,尚不知他如今做下了怎样的部署无论是什么样的,一定是jīng打细算过的。

宇文聪行事如此谨慎,从他多年在建康的表现便可见一斑。

宇文舒事到临头再来改变主意,将原本做好的布局全部推翻重来。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谢拂惊恐,连退三两步,脚下踩在碎石上,身形一时不稳,险些跌坐下去。

荀况眼疾手快,递出手要去扶她。

然而有人比他动作更快了一步,一把捞起谢拂来,往自己身后带了带。

是宇文舒。

荀况讪讪的收回手,同他礼了一把。

宇文舒面色不愉,低头觑谢拂神色一眼:“你跟她说什么了?”

荀况扬起笑来:“殿下做下的误会,我替殿下解开,殿下不该谢我吗?怎么反倒是这幅神情?”

宇文舒有些恼了,似乎想要与他动手。

谢拂站在他身后,忙拉住了他一条胳膊:“我有话跟你说。”

于是他站定住,yīn恻恻的看荀况:“我信郎君,也可将郎君引为知己,但我希望小郎君做事能够有个度,什么人该接近,什么话能够说——小郎君该好好琢磨琢磨了。”

赤裸裸的警告摆在荀况面前,叫他xiōng中生起一团火来,那团火球他很想砸到宇文舒的身上去,可终究他忍了下来。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也是他自己择定的主上,正所谓君臣有别,他没什么好发火的。

所幸宇文舒还是个君子,若要换做宇文郅,也许连这番警告都不会有,等将来事成之日,等着他的,大约就是粉身碎骨了。

他一拱手,应声下来,又寒暄两句,直起身来,挺拔着身姿,自宇文舒和谢拂二人身侧掠过,渐渐走远了。

谢拂看着,心里不落忍,难免觉得宇文舒说的话过重:“你说话也太难听,他是为了你好,你却反过来怪他。你这个人真是”

她长叹一声,心中的怒火显然消失不见了踪迹,徒留下一腔无奈:“你方才若能与我好好说,我又怎么会这样恼你?现在也是。你就不能好好地同人讲话吗?”

宇文舒哼一声:“我怎么才算是好好跟他讲话?他几次三番亲近你,我又不是瞎子,我看的真切。”

“你在胡扯什么?”谢拂拧眉瞪他,“我是在与你说你的态度,谁跟你扯荀况与我走的是不是近了?”

“可我更在意的,是后者。”他眯眼,始终低着头看她,目光灼灼,眼中的爱恋丝毫不加掩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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