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抱病不出(1 / 1)
p建康,荣祥街。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条街鲜有人至,是因为街道正中的位置上,有一座看起来就相当华贵的宅子。
没有人知道这宅子的主人究竟是谁,可是自从三年前,这间三进的院落被人买走后,这里就不怎么有人来往。
倒也不是百姓们不从这里过,相反的,荣祥街因坐落在建康城几乎正中的位置上,百姓们出行,大多都要途径这里。
后来宅子有了主人,老百姓们再从此处过,一时若是热闹的狠了,就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群人,将他们轰赶出街去。
时日久了,大家觉得这里很古怪,慢慢的,也就不从这里走了。
而此时这座宅子第二进的院子中,一青一蓝两抹身影相对而坐。
青石圆凳青石桌,桌上是青瓷茶壶象牙杯。
青衣男子捏着茶杯把玩着:“信送去了,他怎么说?”
蓝衣男子却明显顿了一把:“说来也奇怪,信送出去这么久了,吴郡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没消息?”青衣男子吃惊又失笑,“他长能耐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没事人似的。我这个二弟啊”
他话音收住,啧声咂舌,将象牙杯往嘴边送了送,品一口茶下了肚。
是了,这一青一蓝二人,正是宇文郅与王岐,很显然,这处宅子,必然是他二人其中之一名下的。
宇文郅深吸一口气:“再去信,去到他回信为止。”
“依我看”王岐眉头紧锁,“怕是不必了。”
宇文郅一挑眉:“怎么说?”
王岐眉心的川字久久未能舒展开:“他不回信,就足以证明,这件事,他不打算跟咱们共进退了。虽然我们明里看起来像是舍弃了他,可是只有保全了咱们,咱们才能替他说话,这一点——”
这一点,宇文聪不可能不知道的。
这句话,王岐知道他不必说出口来,骨肉相连的亲兄弟,从三年前,他知道宇文郅的野心时,就清楚的。
宇文郅不是个有勇无谋的人,他们兄弟三人,只能说是各有所长。
对于宇文郅来说,宇文聪绝非看起来那样无害。如果他是个醉心风月的人,那他不会冒险贪掉那么多银子。
是以,王岐讪讪的收住了声音。
宇文郅觉得好笑,chún边也确实扬了笑:“他啊,估计是觉得,我想借此机会,彻底的除掉他。”
他话到此处,面色倏尔yīn沉下去:“糊涂蛋一个!你太高看他了,”他一眼斜过去,白了王岐一回,“这次的案子太大,父皇把谢潜和如意也派了出去,这就说明父皇已经十分的看重此事。他不敢冒这个险,要是真的出了事,他这一辈子,就全完了,听懂了吗?”
王岐呼吸一窒。
“再去信吧。”宇文郅也是觉得头疼。
他其实是个相当果决的人,父皇曾经说过,诸多儿子中,如果要论刚毅果决,他才是最像父皇的一个人。
这次事发,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而当江东来信,他得知魏承延手上,竟有那样一份,足以让他们所有人获罪的东西时,所有的惊讶,就全都变成了惊骇。
他不是没想过杀人灭口,但是庾子惠从一开始就否决了,后来甚至王岐都很不赞同。
再后来,谢瀛等人归陈郡,魏姒又匆匆入建康他能做的,也仅仅是从魏姒那里下手而已。
只不过事与愿违,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并没有能拿到手。
而且他至今都想不明白的是——执金吾,究竟是谁在调遣!
如果不是在她进城时候执金吾惊动了谢家人,他坚信,在魏姒往谢府的路上,他的人,绝对有十足的把握能拿到那份东西。
只要东西到了手,会稽就可以立即动手,除掉魏承延。
念及此,他眼底yīn鸷一闪而过:“之前让你去查的,执金吾的那件事,还是没有消息?”
王岐沉声应了下,又重重的点头:“所以我说这事儿估计不简单,而且右卫将军不是今早刚换了人吗?”
他高高的挑眉,望向宇文郅:“这么些年了,出格的事儿不是没有过,拿了人出来顶罪了事,一向不都是如此的?这回呢,陛下把他换了下来,调任到了京外,明升暗贬在这个当口上,就真的没深意吗?”
宇文郅蹙眉不语。
怎么可能没有深意。
他这位杀伐了一辈子的父皇,看似一时兴起的一个调动,暗地里却又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心思。
他摩挲着杯子边缘处,沉思半晌:“后半天你想办法把庾子惠约出来,如意临走前,应该是做了别的安排。我怀疑这次外调,只是个开始,而且应该就是他的手笔。”
王岐却面露难色,犹豫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似的。
宇文郅看出了端倪来,扬声问他:“有问题?”
“他又避不见人了。”王岐把心一横,索性告诉了他,“今天下了朝我就安排了,但是他回绝了。”
“回绝?”宇文郅冷笑一声,脸色难看的骇人,“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往哪里躲?”
厉声呵斥完了,又觉得这事儿有些古怪,待他稍稍冷静下来,才冷眼睨王岐:“他往年,没有这时候不见客的吧?”
王岐显然是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的,撇着嘴回他:“也不是,只不过年份少一些,他在大康二十二年的时候,一整年都没出过门,也没见过外客,你怕是忘了。”
可是宇文郅明显是不肯死心,连着啧了好几声,细细的品着王岐的这番话,还有朝堂上的那些事。
许久后,他指尖敲点着桌案:“避不见人那就是身体抱恙了,你去登门拜访。他既然不怕庾子睿知道,我可不替他藏着掖着。这种时候,他不出头,那就谁都别想好过了。”
王岐对此不敢苟同,这样做实非君子行为。
他知道宇文郅是在怀疑庾子惠,也知道这是个生性变多疑的人,数年下来,从不曾真把庾子惠当自己人看过。
可是现在的情形,如果再跟庾子惠撕破了脸,对他c对宇文郅,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庾子惠所接触到的机密事纵然不多,可该知道的,他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真闹的不可收拾
王岐深吸一口气:“这事儿还是别指望他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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