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万全之策(1 / 1)
p宇文拓晦涩看他:“你这是要抗旨了?”说完便又嗤一声,“这档子事,你不揽下来,我只能传旨到陈郡去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官家”谢潜一时觉得头大。这算什么?话都不容他回完了,陛下发了一通脾气,还要给他这么大的恩典
“道修啊,不要恩典的,你还是头一个。”宇文拓渐渐冷静下来,他也知晓谢潜为人如何,料定他必定有后话,瞧瞧桌案,“说吧,怎么个意思?”
谢潜吞吞口水,目光扫向案上搁着的绢帛:“魏承延的这份账册,不是全部所录名单。”
宇文拓咦一声:“什么意思?他还敢隐瞒实情不成?”
“也不是的,”谢潜垂着两手,细细的回话,“据他所说,是要见到钦差旨意,才肯将余下的东西交出来。”话至于此,他面上闪过一抹尴尬,略一拱手,“官家恕臣逾越,东西臣是看过了的。他呈上来的这一份,所录不过尔尔,官儿最大的只是个侍郎。”
宇文拓皱起眉头:“余下那部分,才是巨贪,甚至是这件案子的幕后黑手,你是这个意思吧?”
谢潜平着声回话,又点点头:“臣想过了,他之所以如此,怕也有一则,是为了保命的。”
宇文拓面色冷然,呵笑不已:“作jiān犯科,他也跑不了。”
“官家英明。”谢潜思量了下,“可不管怎么说,他揭发有功,况且东西没有交给臣阿兄,那如今要硬bī着他交,他怕宁可一死左右,命都是个保不住,所以臣有个别的主意。”
他说的在理,宇文拓也不是武断不纳谏言的人。
魏承延此人,宇文拓也还有些印象,当年点了他出任会稽郡守,也是因看中了他的硬气和一身傲骨,可谁又能想到,他也会同流合wū
怕只怕,是形势不由人。
他淡声问:“你拖了这么久才进宫,就是为了想出个万全之策吗?”
谢潜惊诧,可掩饰的很好,忙颔首:“臣想往会稽去,还需要官家一道密旨,委臣钦差旨意。”
“秘密前往会稽吗?”宇文拓眉头拧的更厉害些。
谢潜却冲着他摇头:“不,臣要光明正大的去。”
宇文拓眯起眼,背着手看谢潜:“打草惊蛇,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臣自然不会打草惊蛇。”他沉吟,很快的回答,唯恐宇文拓将他误会了,“对外只称探亲。官家也知道,会稽郡是魏氏发迹之地,这次会稽灾情那样严重,臣带着家眷回去探望,总在情理之中吧?况且臣大兄才从会稽归家,大可说是家中不大好,需得臣回去一趟。”
“你都带谁一起走?”宇文拓唔了一声,半晌之后才沉声问他。
“拙荆是肯定要一道的,可臣回去还有案子要查,所以谢泠也要带走,但是官家知道,谢拂年纪小,涉世未深,臣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建康”
这些都是他来的时候便想好了的,谢泠一定得去,会稽郡情形他尚且不知,一旦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少不了得有个人与他分担。
可是一家子都离京了,就断不能把谢拂留下。
眼下他们还在京城中,宇文郅等人就迫不及待,若是他离了京,只有谢拂孤身在建康
宇文拓抚抚下巴:“你这个算盘打的却很好啊。把一大家子人都带走了”他斜谢潜一眼,“回来的时候,是不是直接就把谢五送回陈郡去了?”
谢潜心头一凛,立时就抬了头看过去,正好同宇文拓四目相对,他才又忙垂下了脑袋去。
宇文拓不由的摇头:“我不为难你,你也不要为难我。谢氏忠贞,我心里有数,可是道修啊,该做的c不该做的,你心里还有数吗?”
谢潜怔怔然,背着的手搓在一起。
陛下把人看的太透了,他的确动过这个心思,带走了谢拂,就不再叫她回建康来了,可是陛下把话说到了这份儿上谢拂不是不能走,而且必须回到建康城。
“你想做什么,我明白了,便算是个微服?这个主意原本不错。”他琢磨了下,却是应一半,否一半,“谢泠不能随你走。建康还有事,谢氏二子双双离京,你叫我去交办差事给谁?再说,这件事最先得信儿的是你们家,内情也是他知道的最详细。不想打草惊蛇,那你从会稽郡送回的消息,就只能叫他接手,接着在建康查下去。”
“可是臣”谢潜扬起脸来,心说总不能叫他自己去吧?
却见宇文拓冲他摆摆手:“谢五带不带走,随你自己做主。你怕遇上事儿没人商量,我可以点两个人与你同行——”
他音调拖得很长,尾音散开在宽敞明亮的太极殿中,却让谢潜的一颗心打了几个颤。
“木兰在京无事,还有荀家的小郎君。”宇文拓一面又抚摸上那只罐,一面噙着笑与他道,“做样子,就做足了。你要去探亲,对外说是魏家出了事,我叫木兰随你一道,是我的心意,这岂不更真些?还有荀况。他入京来,一直没机会建功立业,我想给他个职,可荀禄全都推辞了。这次跟你出去,立了功回来,把你的光禄大夫挪给他吧。”
宇文舒还有荀况陛下果然什么都知道。
谢潜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此刻他多庆幸,庆幸陛下不曾猜忌谢氏c猜忌他,不然今天他进得宫来,只怕也没命再走出去了。
那庾子睿呢?
他倏尔闪着目光:“官家所言都在理,也是思虑周全,只是臣怕谢泠独挑大梁他撑不住。”
宇文拓歪着头冲他笑:“你是个有本事的,却不看好亲弟?道修,用不着试探我。谁去过你府上,我一清二楚。你走了,这京中还有王岐,还有庾家兄弟。这件事情也许王岐不该chā手进来,你怕谢泠撑不了台,不是还有庾子睿吗?”
“官家”谢潜眼底的惊惧一闪而过,很快掩藏下去,“官家既然话说开了,臣便还有一件事。”
宇文拓一挑眉:“说。”
“执金吾。”他盯着宝座上的宇文拓看,要把那人的表情变化深深看在眼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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