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一手造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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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谢拂心下惘然,便没有多留神荀况的一番动作,只是看着他手臂微抬又放下去,心中有些许疑惑,却也没有多问什么。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荀况稍抿chún,有些漫不经心似的,面上端是一派镇定自若:“其实你心里在此时就已经有了选择,是吗?如果不是我今日提点你,你今后会越做越明显,对吗?你希望你两位兄长能在必要时,出手帮一帮他,无论是眼下,还是——来日。”

帮一帮谁?

谢拂眼中惊诧一闪而过,荀况竟通透至此了吗?她不过想出手坑宇文聪一把,他便将上次王家宴会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自然是的了,她想帮的人是宇文舒啊。

可是荀况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将“谢氏生女为后”背后的yīn谋,就这样铺开在她的面前,她还怎么帮?

她垂头丧气的点头:“是。”

“那现在呢?”他眼风微扫,分明看见宇文舒自高台正步步向下,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宇文舒呵,他近来对谢拂这样紧追不舍,就真的不怕陛下恼了他吗?还是说,他就那样笃定,储君之位,陛下一心所系的,只有一个他而已呢?

荀况将谢拂此时神色与神情看在眼里——泫然欲泣,面无血色。这个模样要是给宇文舒瞧见了,他保不齐要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呢。

也是了,谢拂一向都是个极坚韧的姑娘,宇文舒只怕比他更了解谢拂为人

是以他稍稍退两步,还想要问的话也没法子再问下去了,只平声道:“三殿下来了,你此时想见他吗?”

谢拂是背对着堂屋站的,自然看不见宇文舒,此时听荀况这样一说,下意识的抬手抹了一把脸蛋儿,唯恐脸上沾有泪珠似的。

殊不知这幅形容落入荀况眼中,便叫他眸色更又暗了三分:“我劝你此时最好避一避吧,若他问起来,你要怎么说呢?”

谢拂怔了一下,旋即便回过神来。是啊,宇文舒如果问她怎么这副模样,她要怎么说呢?

她此时心下惘然,荀况带给她的震撼太大了,也让她一时之间很难以接受。她甚至不太想的明白,前世她是为谁所害宇文郅?王宜?陛下?还是她自己?

于是谢拂吞吞口水,略矮了矮身:“我先走了。”

她一语说毕,提了裙摆迈开步子匆匆而去。

宇文舒至于此处时,谢拂已经只留下了一抹背影了。他眯眼看着谢拂背影盯了一会儿,才转而将目光投向荀况:“你跟她说什么了?”

荀况吸吸鼻子:“我说什么,三殿下其实心里有数的吧?”他反问一声,勾着脑袋看向那间堂屋,“其实二位郎君大约也心里有数的,不然谢侍郎不会叫女郎随我出来。”

宇文舒呼吸一窒:“小郎君不愧是荀氏后人。”

他勾一勾chún:“殿下这是谬赞了。”话音落下去,声儿也顿了顿,chún角弧度绽的更大一些,荀况抬一抬眼,与宇文舒平视着,“其实知道女郎心中偏袒的是自己,殿下还是欢喜的吧?”

“她——”宇文舒咬着牙拖长了尾音,广袖下的手捏了拳又松开,如是反复几次,才沉声将后话说全了,“她不该偏袒任何人。”

荀况chún边的笑倏尔就僵在了脸上。他所料分毫不差,宇文舒果然什么都知道,谢氏为什么会出这样一位凤主,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啊!

既然他都知道,那近来的反常举动,又是

“行了,他们在屋里等着,有正经事情要办。”宇文舒斜着扫过荀况一回,打断了他想要问出口的话,“小郎君,聪敏归聪敏,好奇心可别太重了。”

荀况心下咯噔一声。宇文舒比他想象中要机敏警醒的多啊。

于是他便什么也不再多问,拱手礼一回,同宇文舒二人一道往堂屋回了。

谢拂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这样一幅形容却把缪云等一干奴婢吓得不轻,慌手忙脚的便要去请魏姒来。

她手一扬,死死地攥住缪云:“别去,别惊动阿嫂。”

缪云一瞧这委实不对,可是谢拂这样说了,她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谢拂直冲着她摇头:“去弄一碗豆粥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谁敢去惊动阿嫂,别说我不与你们讲情面。”

缪云心跳漏了两拍,谢拂很少,几乎是从不曾这样说话的。便是上次她同瑞珠两个说她中了邪,她也只是恐吓了一番就过去了而已那样笃定的语气,叫缪云清楚的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吓唬人的。

她们前脚去惊动了魏姒,谢拂后脚就会发落了她们。

缪云颔首,扶着她往内间安置下去,打发了一众丫头退出去不许惊扰谢拂,才柔声应她:“女郎不叫我们去,我们不去就是,女郎且歇一歇,我这就叫瑞珠去弄豆粥。”

谢拂似乎疲倦极了,才歪在贵妃榻上,便将一双凤眸合了起来,再不看缪云一眼,听着她絮叨完了一番,才闷声嗯了一嗓子。

缪云与她掖好薄毯,动了动嘴chún,只是看她这样,便将话全咽回了肚子里,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门吱吖一声被合上,屋外所有的光亮都被生生的隔断开来,原本还有光亮透过月白纱帐蔓延至内室中,此时屋内便只剩下了寂静与昏黄。

这个时辰,本不该是这样的昏暗的。

谢拂睁开眼,四下扫视一圈,手指动了动,很快就又停住了。

点什么蜡呢,她此时一点也不想见到光亮。

任何的光亮照在她身上,都会让她觉得无所遁形。

她从前觉得自己两世为人,都是活了个糊里糊涂,尤其是上一世,落得那样的下场世人都知道,谢氏嫡女手上的资源再好也没有的了,她捏着这样一手好牌,却打了个家破人亡的结局出来。她一直以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宇文郅和王宜所赐,甚至少不了琅琊王氏的从中作梗。

直到今天,荀况那样直白的告诉她谢拂心口猛然一疼,猫着腰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的死,谢氏的败,是她一手造成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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