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迷雾未散(1 / 1)
p缪云咬chún不语,可她眼底情绪流转,分明就是有话想说。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拂想来,从昨日起她心情就不大好,上次因为所谓“中邪”的事情,她连哄带吓的“警告”过缪云一回。
眼下瞧一瞧缪云欲言又止的样子,谢拂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并不想推开身边任何一个可以亲近,且值得信任的人。
缪云从前总是有话直说的
哪怕是说二兄或是四兄,缪云在她面前,都是从无隐瞒,这丫头虽然不似瑞珠那样口无遮拦,可也从不曾这样过
谢拂心倏尔沉了下去,沉吟着问她:“缪云,你在怕吗?”
缪云眼中的惊恐一闪而过,却更加重了谢拂心底的这个认知。
她很是无奈的叹一回气。
也许她真的太急躁,而且从前从没干过这种事,是以现在做起来,并不那样得心应手。
她的本意也不是要警告缪云的缪云是她身边除谢氏亲族外,最亲近的人了。
“缪云,”谢拂声音悠悠然,伸出手来递过去,“你我之间,不该有话直言吗?是因为日前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叫你心生恐惧了吗?”
缪云眼窝一热,忙接过谢拂伸来的手:“不是也不是恐惧,只是女郎当日的话确实有道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没有这回事。”谢拂捏着她手心处紧了紧,“那都是在外面,做给外人看的。回到了家中,在我的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该说的。你陪着我一起长了这么大,从陈郡,到建康,将来还有很长一段路,且得你陪着我走下去要是连身边人都与我没个实话了,你觉得我可不可怜?”
谢拂的音调原本也不是戚戚然的,她心下虽感慨万千,可面儿上还是带了些许调侃的意味。
缪云心头抖了抖,却觉得此时她说出的这番话,极叫人心酸难耐,忍不住想要伸手抱一抱她。
于是缪云反握住谢拂的手,扬了扬chún角:“女郎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可怜呐,便是全天下的人都将女郎抛舍了,我也会一直陪着女郎。”
谢拂只是想劝导缪云的,却不料得了这样的一句话,她心口犹如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一般。
如果前世里如果那时,她不是那样草率地将缪云嫁了人,是不是最后也不会落得凄惨无助,服毒自尽的地步?
至少至少在她潦倒之时,身边还会有一个缪云扶持与伴。
想到这里,谢拂便不由自嘲的笑了一回,她可真是疯了啊,就为了宇文郅那么个混账东西。
缪云看不懂谢拂的神色几变是为了什么,便只当她是不大信自己的言辞,于是语速也加快了些:“女郎说想不通实则这些话,女郎若说与二郎君听,怕他是要大吃一惊的。”
缪云的声音极轻柔,虽是字正腔圆,可她一字一句中都不带锋芒,圆润的从口中吐出来,那样的感觉
谢拂歪头看看她,想起她出身颍川,但音容笑貌也好,举手投足也罢,竟全然一派南方人的姿态。
她手上力道稍稍卸下来:“这却是怎么说?”
“女郎今岁十三,可在郎主与大妇甚至是家中诸郎君看来,女郎尚且是个孩子”缪云轻咳了一声,偷偷的看谢拂,尾音渐渐的弱了下去。
谢拂一挑眉,也不必再问,便明白了缪云的意思。
在二兄眼中,她仍旧是个人事不知的小姑娘,娇滴滴的长大,跋扈虽算不上,可也颇有些不可一世的傲气与骄矜。
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因她是谢氏后人,可这也是她最致命的。
而今身处上京,却仍这般孩提心性,二兄必然是时时刻刻的替她悬着心的。
是以她在二兄面前,不懂朝政,更不懂什么时局。
饶是她从出生,命格就被批为贵极,她也仍旧不懂得收敛二字是如何写,又是如何解。
诚然,前世活了那么多年,谢拂所学,从来就没有收敛这两个字。
大约正是因为这样吧,二兄才会以为她不会明白和宇文氏兄弟之间有所瓜葛,是怎样一件可怕的事。
即便有阿耶在,这也很危险
“可是”谢拂突然拧了眉,看向缪云,“王岐呢?如果说二兄深以为我不该与宇文氏有所牵搭,那王岐又是怎么说?”
缪云到底年岁上虚长了谢拂几岁,听她问起王岐来,便痴痴地笑了一声:“琅琊王氏的宗子,诚然贵不可言,若论出身,与女郎也当得起门当户对这四个字。可若是与几位殿下比起来,他的贵重便远远不如了。可女郎既然想得通二郎君不愿女郎配一位贵极的郎君,怎么却想不通王家大郎君这一层了呢?”
谢拂慢吞吞的摇头,眼底的沉思化不开:“可是缪云,长久以来,王氏一族难道不是屈居我们谢氏之下的吗?阿耶即便坐镇陈郡,都还能稳坐太尉之职,与陛下分担朝事。宇文郅是贵极不可考量,可王岐只怕他身为王氏宗子,早晚有一日,是要与我们谢氏一族对弈一局的。”
缪云怔怔的,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这个话。
她一向以为二郎君是个办大事的人,任何事情c任何决定,二郎君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是以彼时二郎君看好王家大郎时,缪云便以为,王家那位大郎该是她们家女郎日后的良配。
可眼下谢拂这样一说,缪云才将将回过神来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啊。
“所以依我看,无论是宇文郅,还是王岐,我都该与他们保持些距离。”谢拂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才慢慢的松下这口气,她xiōng口起伏一阵,待这口气换尽了,才继续道,“二兄以为我是与王宜争风吃醋,实则不然。王家宴席上的那一场戏,宇文郅不论如何做决定,我都有理由名正言顺的拒绝与他往来了。”
若他选择了王宜,那再与她谢拂往来,就是虚情假意,这要是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对宇文郅来说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可他即便选择了帮自己他背着人与王宜私会,又处处偏帮王宜,推拒他,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没料到宫中陛下传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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