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对峙(1 / 1)
p谢拂对荀氏三位娘子的名字一点儿也不熟悉,今日完全是头一次听说。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所以上次缪云说起来,颍川郡王还带了三位娘子入上京,她是真的一点儿印象也没有的。
可这这会儿她三个人扭脸看过来,前世的记忆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跟宇文郅成婚的时候,是见过荀嫮的,只不过是匆匆一瞥。
那时她因新婚燕尔,哪里有心思去管别的什么人,所以虽觉得这姑娘长的十分周正,且很合她眼缘,却也没认真的留意。
等后来她在晋王府安置下来,也多番打听过,可满建康打听遍了,也没有这么个人。
原来,她叫荀嫮。
原来,她是荀家四娘。
谢拂微拢眉心。
照这样说的话,前世荀嫮只是代表荀氏的女眷到上京来贺一贺大王与谢氏嫡女的这个婚事,婚礼之后,回了颍川去。
换句话说,颍川郡王压根没打算叫女儿们留在建康。
这点倒是不足为奇到了上京,即便如荀氏这样的稍显不足的人家,娘子们也难免遭人惦记。
颍川郡王既然志不在此道,自然便不会叫孩子们到这地方来。
那这一世又是怎么说?
这回来赴任,一带就带了三个闺女来
谢拂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不停地在打量着荀氏三女。
她三人中,唯独是荀嬿年岁稍小,不觉得有什么。
可荀嫮和荀嫤二人,将谢拂打量的目光尽收眼底,二人对视一番,皆是眉头紧锁。
王稚左右看看,她又没什么心眼儿,见众人听了言谈,大概知道是为了所谓谢拂中邪的事儿,心下有些不痛快,就白了王宜一回。
她拉着谢拂走的极轻快,几步就上了前,在荀氏三女面前站定住,才稍推一推谢拂,与她三人介绍:“这是谢家的五娘。”
荀嫮神色微变,荀嫤也是脸色陡然一白。
可她两个毕竟知事儿,只那么一瞬而已,很快就恢复如常。
然则荀嬿一听这是谢拂,浑身一抖,打了个哆嗦,拉着荀嫤的手,就往她身后躲了躲,眼巴巴的看着谢拂:“你你你不是中了邪,怎么还来赴宴?”
荀嫮暗道不好,再去看谢拂脸色,果然难看极了。
她刚想开口训斥荀嬿两声,再与谢拂致个歉。
可她还没开口动作呢,谢拂已然冷笑一声,看向了王宜:“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王宜一怔,王稚也僵了僵。
王稚扯着谢拂的手没撒开,此时又拉着她的胳膊摇了摇:“你方才不是说不找她麻烦吗?”
王宜就更听不懂了。
找谁的麻烦?她的吗?
谢拂凭什么来找她的麻烦?
昨儿大兄把她好一通训斥,说她不该在外面随便乱说,诋毁谢拂。
她还不明就里呢,可再仔细问一回,这才知道了外间说谢拂中邪的事情。
家里头一心以为是她散播出去的,不必说了,外间还保不齐如何说,谢家人大抵也要以为是她将这话散出去的。
可她委实委屈的厉害!
她怎么会这时候招惹谢拂呢况且就算要对付谢拂,她也不会用这么蠢笨的办法。
叫人四处散谢拂中了邪,对她有什么好处?
不要说谢拂究竟是不是中邪还不一定,就算是真的,凭谢潜和谢泠的本事,想压下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到时候她对付谢拂不成,还反惹一身sāo她才没那么蠢!
这事儿思来想去,八成还是缪云这丫头嘴快坏的事儿。
说什么不敢随便与人说,可不还是告诉了自己?
此时听一听王稚的话,再想一想谢拂的诘问,王宜脸上,到底是挂不住了。
谢拂冷眼看着,终于见王宜脸上的伪善尽数消退不见,她才冷笑一声:“你可别说什么不是你,做这个样子又是给谁看?我又不拿你如何,至多要你与我赔礼道歉而已,这事儿解释清楚了,还我一个清名,也就算了。正好今日这么多娘子都在,你倒是好好说一说,我如何中了邪?”
“你”王宜也忍不住肩头抖起来。
只是荀嬿是害怕,而她则是气的。
谢拂看着想笑,却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王宜往她身后四下扫了一圈儿,却压根儿没瞧见缪云的影子:“缪云呢?这事儿五娘别问我,问一问她,就全明白了,我也不虚担这样的名声,也不会去做长舌妇。这些话,究竟是谁透出去的,你还是好好问问你的身边人。”
她话音落下,谢拂便咂舌啧了两声,那副神情分明是在说王宜有意推诿。
王宜看的更是气愤不已,将眉头紧锁,再开口时,不由连语气都冷淡了好些:“缪云每日跟着你贴身服侍,你不信我的话,只管回家去好好盘问她。今日设宴,是给四娘她们接风洗尘的,这件事情,原也不该站在我们家的地方,在我们家的宴上,张口处理。”
“你是心虚了。”谢拂下巴一扬,很是笃定的丢出这几个字。
她站在这里与王宜针锋对麦芒,周遭的娘子们便有些坐不住了。
谢氏嫡女与王氏嫡女对峙上了,这样的好戏,可比那些歌舞有意思有看头!
整个建康里,谁不知道王宜是出了名的温惠贤淑,平日里连说话都是轻声轻言,温声细语的,今儿她却一反常态,端的一派咄咄bī人的姿态。
再反观谢拂呢?
谢拂贵气是贵气,可她一向端的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然则今儿却只退不进,与王宜这一来二去之间,似乎是她落了下风。
这可叫一众围观的娘子们好奇极了。
这两个人,今天到底是要唱哪一出?
荀嫮也没料到,荀嬿这样一句话,竟惹得她二人当着众人面前对峙起来,于是便有心想要劝一劝。
可是她还没有动,一旁袖手而立的荀嫤就已经拉着她的胳膊轻拽了一把。
那动作虽不大,力道却不小。
荀嫮感受到这股子外力,便侧目看向荀嫤,只见她微的摇了一回头,分明是在示意自己不要说话。
这两个人啊
要劝也且lún不到她呢。
荀嫮眯一眯眼,更稍稍退了两步,将自己从这个“战场”中挪了出去,站在一旁,袖着手,做起了冷眼旁观的姿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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