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1 / 1)
事发生了急遽的变化,几天前,战争眼看就要以一次伟大的胜利而结束,但是现在,谁也看不到它的尽头了。情况真是糟透了。
正如你在这儿时我多次对你说过的,老头子(我指的是麦克阿瑟)的确是个可怕的赌徒。不过,这次他赌得比较吃力。他的运气比以前差多了,输得很惨。他完全清楚会发生什么,但仍然孤注一掷,结果一败涂地。他就是不相信中共的军队会全力介入战争与他为敌。我真希望他遭到失败,因为它意味着一小时代的结束。
那天早些时候,máo zé dong在北京对军政要员说,朝鲜战争有可能很快结束,但也有可能成为一场持久战。中国必须做至少再打一年仗的准备。当有人间及停战谈判时,他说只有当美军退到三八线以南后,谈判才能开始。目前,志愿军“应专寻南朝鲜军打”,这将加速美军的撤退。一旦美军撤出朝鲜,毛就接受联合国的决议,让朝鲜人民选举产生一个唯一合法的政府。不过,中国和苏联都将参加对普选的监督。他告诫说美国和蒋介石一样,不遵守承诺和协议,因此,中国应该防止上当受骗。
印度驻华大使贾瓦拉姆潘尼迦注意到中国人并没有因杜鲁门扬言要使用原子弹而惊慌失措,官方宣传机构对美国侵略的抨击也增多了。他们以“抗美援朝”的口号号召增加生产,加强各民族的联合,还加紧了对反政府活动的控制。大使认为,所有这一切都表明杜鲁门的原子威胁非但没有引起毛的担忧,反被他当成了有用的工具。
第七部 进攻与反击
作者: 托兰
点击: 2827 投票: 8
第25章 脱逃
第26章 “你爸爸出事了”
第27章 中国人的第三次战役
第28章 “那老头也会使我们脱险的”
第29章 李奇微在行动
第25章 脱逃
作者: 托兰
点击: 2828 投票: 8
(12月5日-11日)
1
12月5日,当更多的新闻记者赶到下碣隅里时,美军部队已经做出计划,决定次日晨撤往古土里。在刚刚赶到的记者玛吉希金斯看来,这里几乎不像是个战场,没有任何战斗的迹象,但默里上校对他手下那一打顶着风雪站在野地里的军官们一番简短的训话,却令人倍感形势之紧迫。“黎朋时分”,他告诉他们,“我们要向后方进发。”在默里训话时,希金斯注意到那些军官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自尊心深受伤害的表情。“这绝不是退却”,默里厉声重复着,“这是向另一个方向的进攻。在我们去往海边的道上,有着比我们面前更多的中国人在围堵拦截。但我们还是要离开这儿。任何有不同看法的军官尽可以坦然地装成受伤的瘸子,被送离这儿。” 他环视了一圈,“我不希望有任何人装蒜。”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和晚上,玛吉都在设法与从柳潭里逃出的幸存者们jiāo谈。这些人仍处在迷乱之中,一个个衣衫褴褛,肿胀的脸上流淌着被凛冽的寒风刮出的血迹,破旧的手套都已抽丝了。还有些没帽子的人,耳朵都冻紫了。这些人正光着脚丫子走进军医的帐篷,因为他们穿不进那冻成冰块的靴子。自仁川登陆成功后,玛吉就一直没再见到默里。现在默里看上去很憔悴,他对她解释说,能从柳潭里脱身,完全是托福于中国人犯了一个根本xing错误。“假使中国人把军队聚集在出口处,我们就永远也休想逃出那个陷阱。可他们想要彻底包围我们,所以分散了他们的兵力。”
“您认为他们还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吗?”
“一定会的!”
玛吉朝着那些躺在担架上等待运送的伤员们走去。一等兵温斯科特望着她同几名伤员jiāo谈,知道又会自己走来。但斯科特不想说话。她冲他弯下腰来时,他说: “不,我不想和你说什么。”她没有立即走开,他便吼道:“见鬼去吧!”她终于离开了。斯科特自己也莫名其妙为什么会那样粗鲁地对待她。他只是没有任何想要说的话。
另一名伤员也提不起情绪说话。玛吉问他是怎么忍受战场上的酷寒的,他拒不回答。“你必须对付的最艰难的事情是什么呢?”玛吉不死心,换一种方式问道。那伤兵想了想,然后咧开嘴笑着说:“最难的就是得把一根三英寸长的针穿过六英寸厚的衣服,女士。”
2
máo zé dong获悉沃克的第8集团军正在撤离平壤,显然已无意守它,便下令彭德怀不必等待供应和援军,立即进攻平壤。“如平壤之敌已撤退,则向三八线推进。”
彭德怀回电表示他正打算分兵三路南进,在平壤会合。一旦成功,他将越过三八线进军汉城。máo zé dong同意了。
中国军队很快就抵达平壤,但见到的只是些挥舞着北朝鲜旗帜的市民。12月6日黄昏,中国军队占领平壤。除了一些年轻人爬上吉普车和卡车,挥动红旗叫喊外,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场面。在形容枯槁、jīng疲力竭的中国军人看来,这里的北朝鲜人好像吃得很好也很轻松自在。
首都的欢迎并不怎么热烈,有的也只是一些缺乏热忱的表面形式。中国士兵用收条夹支付食宿费用。大量的收条将靠北朝鲜政府在以后向百姓课征食物税时予以扣除。
3
下碣隅里,陆战7团1营的战士们做好了在12月6日凌晨4时30分南撤的最后准备。该营的任务是清除前往河右岸地带的阻力,2营在坦克群的掩护下,充作先锋,沿路向古土里进击。黎明时分,设在下碣隅里的陆战1师指挥部拔寨而起,史密斯将军正准备乘飞机qiāng先抵达古土里。11团的300名pào兵被拨归利曾伯格上校指挥,补充了他7团兵力的不足,这样一来,利曾伯格的总兵力达到2200人。
2营的先头部队是在6时30分出发的。几分钟后,领头的坦克便被一枚火箭pào弹击中起火。20分钟后,路左侧高地上出现猛烈火力攻击,致使部队的进程一直延误到近中午。在过去的10天里,这个营一直承受着很大的压力。营长lun道夫斯科特杜威洛克伍德中校身染重流感和支气管炎,军医认为他已不能再继续指挥战斗。洛克伍德走了,另一位资深军官詹姆斯劳lun斯少校接替他继续指挥部队南撤。
下午两点,史密斯将军欣闻利曾伯格已经乘直升飞机离开下碣隅里。不到10分钟,利曾伯格便和他的参谋一起在古土里降落。而这时,师指挥部已经在古土里新的营房里开始工作了。12月7日日落时,陆战1师最后一批队伍也进入古土里的防御阵地。
7日上午,柯林斯将军离开了第8集团军。头天他视察了第1军军部和25师师部。他再度感到放心。与传闻相反,他并没有在沃克的指挥部里发现有恐慌的心理。他飞回金浦空军基地,在那儿,记者们围着他问会不会把原子弹作为战术武器来对付中国人。“根据我昨天所看到的情况来看,显然不会,”他回答说。记者们又问他沃克会不会被正在包抄侧翼的中国军队困住呢?“我想第8集团军会照料好自己的,”柯林斯说。
在兴南南边的一个简易机场,他见到了阿尔蒙德。他们简要地jiāo换了情况,然后一起乘飞机视察了控制着海边滩头的最后的防御阵地,又视察了陆战1师撤退的部分线路。阿尔蒙德觉得陆战 1师不必付出更多的代价就可脱险,整个军团撤出来也不会太难如果下命令这样做的话。柯林斯对此表示同意。随后,他便飞回东京,同麦克阿瑟及其参谋人员就今后在朝鲜可能采取的行动进行了充分的磋商。他们认为局势可能有三种前景。头两种假设中国军队继续全力追击,第三种则假设中国方面同意不越过三八线进攻为前提。
第一种选择是继续限制联合国军轰zhà鸭绿江以北地区,这意味着不能封锁中国,得不到蒋介石的军队援助,而在1951年4月以前美国也不会有大量的增援。麦克阿瑟激烈反对,这种选择就等于投降。
第二种选择是假设对中国实行有效的海上封锁,轰zhà中国大陆,接纳蒋介石的guo min dǎng军队,必要时甚至不惜使用原子弹。对麦克阿瑟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如果这种选择遭到反对,他可以退到第三种选择:只要中国人同意不越过三八线,联合国就接受停战。但北朝鲜的军队也应该停留在三八线以北,且他们所有在南部的游击队都应撤回北部。
无论如何,麦克阿瑟接着说,美军应增加到75000人,除非是迅速得到大量的增援,否则美军就得退出朝鲜。基于同沃克和阿尔蒙德会谈的情况,柯林斯也表示同意麦克阿瑟的这一看法。如果美国不全力支持麦克阿瑟在朝鲜同中国人作战,就应当命令这位将军着手制定撤军的计划。
在这次磋商后,麦克阿瑟给阿尔蒙德和沃克发出了新的命令:“目前的计划要求进行有秩序的撤退。第8集团军在保证不被围困的前提下,应尽可能久地控制汉城。计划还要求第10军尽早从兴南地区撤出,尽可能地与第8集团军会师。到那时,第10军将统归第8集团军指挥。
麦克阿瑟这一突然的转变对他的一些下属来说是令人鼓舞的好消息,但也有些人认为他转变得太晚了。詹姆斯波尔克上校在6日写给他妻子的信中说:
最近这两天这儿让乔柯林斯弄得很不平静,每一个人情绪都那样急躁,苦闷不堪,对前景也感到悲观失望……这儿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我是说许许多乡需要去做,而整个指挥部却深深陷入一种可怕的消沉。毕竟的,我们是战士,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而老天爷,我们最好是去做起来……
为什么哦,为什么,为什么麦克能容忍那些人呢?为什么他还让那些会引他步入陷阱的人留在身边呢?为什么我们必须花费大量宝贵而关键的时间去满足人们的私yu,疑心他人的动机,追求最高的荣誉呢?究竟为什么人们不能在现有的环境下尽其所能地做好自己的工作,而要去别有用心地胡闹呢?我对这地方失望透了,必须摆脱出来。仅仅是出于我的正直和不屈的jīng神我必须这样做。
亲爱的,我必须对你倾吐衷肠,再没有其他任何人。我只想松懈一下,发一通脾气。所有上面的话好像是疯狂的咆哮,但出于安全的考虑,我只能笼统地对你说这些,而不能进一步对你解释原因。如果这番话令你感到不安,那么请原谅我。我只是处于一种狂乱的反抗情绪之中,在我知道事情不对的时候,这种情绪便冲击我的全身。我无法容忍却又感到那样的无助。
4
到12月6日黄昏,7团2营仍只向前推进了5000码,不过伤亡倒也不重。夜幕降临时,敌人加强了抵抗。当他们前进至德赖斯代尔特遣队受伏击的“冥火谷”时,被一挺机qiāng阻挡到夜里10点钟。最后坦克部队还是敲掉了中国人的火力。2营又朝前推进了半英里,在一座被zhà毁的断桥边又被阻挡了一会儿。
过桥后继续前进,很快又被第二座断桥挡了一阵。这一来,断后的“火车1号师”(division train 1)就麻烦了。由于先头部队的耽搁,快傍晚了他们才离开下碣隅里,又受到中国军队的狙击,前进得十分缓慢。凌晨1点半,几辆卡车被迫击pào和火箭pào击中。稍后不久,在等待修复路面的时候,后卫队再次受到了攻击。
“火车2号”在天黑后才出发,到半夜时只推进了很短一段路程。前面的麻烦是车辆受阻。在紧要关头,“黑马”再次奉令去协助清除混乱。默里命令塔普莱特去把 “火车2号”领出来。“黑马”带着两个步兵连出发了。他们越过被困的运输车队在前面引路。敌人的轻火力从路面上扫过,还真玄乎,但没有伤亡。“黑马”过了一座重修复的桥,来到更多的被阻车辆边。
“我赶过去看看是什么挡住了车队。”塔普莱特对他的作战军官说,说完便带上报务员出发了。他们看到士兵们都爬在路两边什么也不管。从南北两个方向不时有qiāng弹shè来。塔普莱特想通过无线电同默里取得联系,但没有成功,只好徒步去察看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不停地问那些坐在吉普车里的人是否看见陆战5团团部的人。没有人看见。就这样走了一英里,他找到了一群pào兵部队。
“是什么挡住了车队?”他问道。
陆战7团是领路的,并很快就通过去了。但第1汽车运输营却遭到中国人的袭击。几个中国兵从路边150码的地方胡乱地向路上扫shè,而这些pào兵们却躺在路沟里毫无反应。
塔普莱特无法容忍这种错误的行为。“你们究竟怎么啦?”他愤怒问道,“为什么你们不还击?他们不过只有几个人。”他好容易找到一名pào兵指挥官。“看在上帝份上,你们就发一颗pào弹吧!”
没人理会他的话,最后他遇见了比尔上校。这位中年人是汽车运输部队的指挥官,曾救过里夫斯和费思特遣队幸存者的命。“遇到什么麻烦了?”他问比尔。
他们正处在一片开阔的平地上,两边都是山丘。比尔指着路下端的房子说:“路很窄,且必须从那两幢房子中间穿过。我正打算冲过敌人的埋伏。”
“你什么也别做!”塔普莱特警告他说。“在我带领这两个连的人回来之前,别派任何人上路。我们会让队伍重新前进的。”
但比尔从pì股后面抽出两支袖珍左lún手qiāng,得意地挥舞着朝前冲去。他显然是急于求成了。背后传来一片呼喊声,接着两辆卡车突然出现,紧随其指挥官冲上前去。塔普莱特还没来得及阻拦,卡车便呼地迎着qiāng弹驶过去了。就在他们到达那房子时,中国士兵朝卡车里扔进了几颗手榴弹,车里人非死即伤。
↑返回顶部↑